中選擇將許欽言從加拿大接回來想給他壓力的時候,又或者更早的時候,他的出生和存在,已經註定了他必須要和許衷糾纏到現在的結局。
只有我作為局外人,是被這場無妄之災牽扯進來的倒黴鬼。
許衷平靜地聳聳肩:“你現在還對一個瘋子抱有希望嗎?”
靳重徒勞地張了張嘴。
許欽言抵在我脖子上拿刀的手顫抖起來,再一次劃破了那層面板。
他離我那麼近,身上的溫度卻那麼冷,冷到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顫抖是因為威脅到我生命的水果刀,還是因為他的靠近。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過來的,想要英雄救美,怎麼能跟一個頭腦一熱的莽夫一樣呢?”許衷逼近了許欽言,他居然還有閒情逸致朝我笑,“你是不是在加拿大呆太久了,不太瞭解國內的行情?”
他幾乎和許欽言異口同聲——
“這種情況當然要第一時間報警啊。”
“你居然敢報警?!”
許欽言一把勒住剛放鬆下來的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險些因為他的動作背過氣去。
靳重的反應比許衷還大:“許欽言!”
“我建議你現在鬆開沈渙,把刀放下來,”許衷站定,他眼睛裡浮現出兇光,許欽言的舉動無異於在他的底線上來回摩擦,他撩起一側的頭髮,露出了閃爍著微弱紅光的微型耳麥,是警方用品,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不然我就聯絡狙擊手了。”
許欽言的臉色變幻不定,我對“狙擊手”這種沒有特別確切的認知,但是許欽言和靳重明顯不同,至少靳重先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他在這場荒謬的綁架中唯一的作用都在搖擺不定的立場中消磨殆盡。
“我不確定狙擊手的槍會對準你的心臟還是手掌,但是我能肯定,一定比你用刀的速度快。”許衷慢悠悠地說,他不掩飾自己聲音裡的恨意,讓我有那麼一時半刻恍惚了一下,“十幾年前,你能用各種小心思和不入流的手段搶走所有我在乎的東西和人,我沒有說過什麼;可是你把主意打到了沈渙身上……他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拱手讓人的存在。”
許欽言低聲重複:“拱手讓人?”
許衷像是回想起什麼,強撐著沒露出內疚的表情。
我卻知道,他是想起了當時想利用我去接近許欽言的事情。
許衷移開了原本一直盯著我的目光,他輕咳了一聲:“許欽言,這回是我給你選擇了。”
許欽言就像沒聽到一樣,低低地笑出了聲:“你真的覺得,我只有這兩個選擇嗎?”
他猛地鬆開我,原本就有點長短腿的椅子頓時失了平衡,帶著我要栽向地面時,許衷撲上來想要扶住椅子。他的臉離我太近了,嘴唇都要蹭過我的側臉,眼底的焦灼和擔憂就要溢位來
——許欽言就是在這個時候舉起了手裡的水果刀,銀光閃過,和狙擊槍亂晃的紅點一起讓跟我瞳孔一縮。
“你的結局”
我第一次覺得利刃刺穿皮肉時發出的聲音那麼清晰,清晰到我都要以為是有人在我耳邊放了擴音器,那一瞬間的聲響讓人肝膽俱顫。
我的後腦勺被許衷用手墊住,即使倒在地上,也沒感覺到疼痛。
反倒是許衷輕輕地抽了口氣。
我顧不上身上有些鬆動的繩索,也顧不上去看許衷的臉,只想知道許欽言那把水果刀落在了誰的身上。
許衷先我一步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捂住我的眼睛,語氣又輕又急:“不是我,你別看——靳重剛剛擋住了許欽言刺過來的刀,是他……”
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救了我和許衷。
事情發生的太快,誰都來不及反應,無論是我還是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