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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偃旗息鼓,老老實實坐回去駕駛位。
賀英卓這時候開口:“隊長,我去那輛車吧,我看看他們幾個狀態怎麼樣,路上幫他們調整一下。”
遼星餘怕李迎不想跟自己單獨相處,挽留的話還沒說出口,賀英卓已經一溜煙跑了。動作倒快,遼星餘輕咳一聲,儘量讓自己的視線不要跟李迎接觸,手握著方向盤,為了轉移注意力而一下一下地敲。
“最近狀態還好吧?”李迎突然開口。
遼星餘很快點點頭:“很好,上次謝謝您。”
李迎看著面前這個哨兵,心裡想笑。有那麼緊張嗎?嚮導是最能體會別人情緒狀態的人,遼星餘回答問題的時候甚至沒敢轉過來,眼睛直直盯著前面,梗著脖子說自己“很好”。
“你很怕我?”遼星餘問。
遼星餘呼吸一頓,敲著方向盤的手也停下來,半天才回答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沒有。”
“怎麼,你師父還在的時候是不是沒少跟你說我的壞話。”李迎說這話的時候應該是笑著的,字句裡藏滿了笑意,讓遼星餘忍不住想轉頭看他。
遼星餘沒有喜歡別人的經驗,他實在搞不懂喜歡這種情緒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下意識想知道李迎現在在做什麼,從別人嘴裡聽到李迎的名字總是會下意識地聽那人在說什麼,面對李迎的時候總有些難以匹配的自慚形穢,總想給他留下印象,又不希望他記住自己。
這是喜歡嗎?遼星餘其實不知道,他跟李迎說到底並不熟悉,他不知道一個人會不會喜歡上可以說並無交集的另一個人。
聊起師父,遼星餘稍微放鬆了一些,搖了搖頭:“師父總是說您是最出色的嚮導。”
“你師父那個人確實不會說別人壞話,他總覺得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李迎輕笑一聲,“你最好不要像他,他是極度的樂觀主義,太不現實。”
遼星餘抿唇,沒有接話。
李迎煙癮上來,嘴上寂寞。
他今年三十歲整,五歲的時候跟著父母一起到了溫室,其實他們這一代人基本上都是在溫室長大,真不知道煙癮這種舊世界才有的陋習是怎麼沾染上的。溫室不生產菸草,這是當然的。
外面零下四十度的低溫,煙是很難點燃的,所以只能忍著。嘴上寂寞的時候尤其想說話,李迎又開口:“沒什麼想問我的?”
遼星餘搖頭:“沒有。”
真行。
不愧是能憋那麼久不做精神梳理的哨兵,忍耐能力這方面如果遼星餘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他那股好奇和想問都快寫在臉上了,自己主動讓他問了,還能說沒有,挺逗。
李迎回想在軍校還沒畢業的那個遼星餘,確實沒什麼太大的印象。畢竟李迎只是理論課的教授,哨兵們真正的實戰課他沒有參與過。理論課上遼星餘幾乎從不提問,唯獨是因為這張臉長得出色,李迎對他還能有些印象,不然真的要查無此人了。
倒是秦遠經常提起他這個得意弟子,總是說遼星餘是少見的天才哨兵,他能撈到當徒弟是三生有幸。但是秦院這人一生沒有結合,對別人的性格如何也並不敏感,李迎從他嘴裡聽到的遼星餘多半是成績多麼出色。
確實出色,畢竟是這麼多年來哨兵學院第一個滿分畢業的人。
他不問,李迎便主動說:“鱷魚的變異種,其實已經研究一段時間了,但因為變異程度超過了之前出現的所有變異物種,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宣佈,怕引起恐慌。”
遼星餘點點頭:“那您這次出來就是為了研究?”
李迎看著車窗外的遼闊冰湖:“不是。”
李迎斷定,他不繼續說,遼星餘就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