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安的話,他冷靜了下來,然後拖著她往他的營帳走去,小五也在跟在後面與他們一起進了營帳,因為寧安每次過來見他,後面都跟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少年,他們也算相識,也沒有讓人攔他。
昨日父親為救皇上傷重,情況十分緊急,有性命之憂,下晌有人再報有位大夫已在全力施救,所有軍醫也在待命,盯著的人整晚未有訊息傳來,他本就憂心重重,雖然他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心裡卻十分難受,這是他父親啊,一起駐守邊關十來年的父親啊,而今卻聽寧安說父親已轉危為安,心下一鬆,是了,他這侄女一直在學醫,醫術甚好,他都急忘了。
這孩子自從去了燕蜀後就叫他羽澈,再也沒聽她叫過小叔叔了,剛開始他還糾正,後來說多了她也不改就懶得糾正了,叔侄倆的身份又不好對外,羽澈就羽澈吧!
進了營帳他鬆開寧安,給她和小五各倒了杯水,然後說道:“坐吧!”
他倆接過水就著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說說,你怎麼跟燕王來雍城關了?別人躲都還來不及,燕王他也同意?”叔侄倆許久未見,見這侄女一身便裝就來了戰場,戰場刀劍無眼,他是真擔心她啊,他這侄女年紀不大膽老大,哎,不知道隨誰了,羽澈關懷的問道。
“嗯,我爹去了西邊,他本來不願意帶我來的,是我要求來的,我會醫術你不是知道的嗎?過來搭把手也好,幸好我來了,不然老頭子命就沒了。”寧安說道。
“你不怕?老頭子怎麼樣了?”羽澈問道。
“怕就不來了,只是到處都是傷兵殘將有些驚到了,我沒上過戰場,緩緩就好了。”
“既然來了別亂跑,擔心傷著了,老頭子怎樣了?”
“命保住了,多虧了我師父的藥,不然就沒命了,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他全身筋脈盡斷,雖然我全都給他縫上了,但是以後肯定是個廢人了,只能安享晚年不能上戰場了,我要沒來估計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寧安有些低落道。
“命保住就行了,他呆在這雍城關數十年了,是該回都城安享晚年了,皇上如何?”羽澈再問。
“皇伯父無礙,傷筋動骨,得受一段時間的罪,要躺些日子,羽老頭醒來後你得關注下他的心理,估計將軍遲暮的這種落差他一下子接受不了,我盡全力了。”
“我知道了,小九,謝謝你!”羽澈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救他父親的竟然是當初被四哥四嫂丟棄的這個孩子,心裡特別慶幸當時留她在了這裡而不是送回都城,所以凡事有因就有果,世間萬事都是個輪迴。
“我是不是也得感謝當初羽老頭的心善,留了那麼一線?”寧安無謂道。
“瞎說,別怨他,當年也是無奈,他和我都沒養過孩子,心裡沒底,又擔心養歪了,再說這些年每次我去見了你回來他都等著我跟他說你的近況,聽你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他只是礙於面子,不敢見你。”羽澈解釋道,他這個侄女心智成熟近妖,跟她這個年紀一點也不符,而且在他面前從來不藏著掖著,四五歲的時候叔侄倆就以正常成人的思維對話,她則是什麼話都大大方方的說,他也見多不怪了。
“我開玩笑的,好賴我還是分得清楚的,我爹去了西邊,羽凡也在那,真想見見他獨擋一面的樣子,你最近見過他嗎?我都快九年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我。”寧安心裡是感激羽國公的,現在說起羽凡又有些想見他,但是多年未見又有些近鄉情切,當年要不是羽凡這個三哥,她可能就真的死在都城又投胎一次了,每每聽羽澈說起他都想見他一面,可是他躲著他們,知道她過得還不錯就沒再見過了。他應該是滿懷歉疚的,來的時候他跟她說祖父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可是一轉眼就將她給送人了,那可是在他眼裡無所不能的祖父啊,他又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