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微弱的光,君池岸瞧清了眼前女子的模樣,認出了曾見過一面的她。
寧安這時也抬頭瞧清了只著白色裡衣的男子,心裡也嘀咕起來:是他?這不是在納也鎮遇過的男子嗎?當時她還削了幾縷頭髮,他就是剛剛侍衛嘴裡的玖幽公子?
君池岸姓君,名池岸,字玖幽,母族姓顧,出自南陵江南顧家,多年前他就化名為顧玖幽與褚國都有交涉,對外是江南茶商,也經營絲綢;只有重要情況發生時,才用顧玖幽的身份遊走在褚國,顧家那邊也做過安排,一切都有跡可尋,別人怎麼查他也還是顧玖幽。
“玖幽公子?”寧安小聲問道,這男人實在太高了,她只到他胸口,來了北蒙和北疆後她倍受打擊,跟這裡的人一比她簡直就是個矮矬矬,身高是硬傷,小時候就嫌棄這身子短胳膊短腿,可長大的過程中明明她很努力過了,但就是沒能長出一米七的大長腿,她這身高放在南陵還好,中規中矩,可在這北方沒眼瞧,她只能歸功於羽四夫人基因不好。
“你是這府裡的丫鬟?” 顧玖幽並未回她,而是提問。
“奴婢來給玖幽送醒酒湯。”寧安輕聲的答道,也不管他信不信,可抵著他頸動脈的右手卻始終未放鬆。
“就是這樣送的?放手。” 顧玖幽低聲道。
“你先放!”寧安聲音極小,但很堅定的回了他。
話落,沒想到顧玖幽直接鬆開了她的左手,寧安都有些詫異了,他不是應該說兩人一起放麼?這是覺得自己對他夠不上威脅?見他鬆開,寧安也毫不猶豫的收回了她的右手,想著她這是遇上硬茬子了?虧她昨日還在嘚瑟自己身手不錯,沒遇見過對手,沒想到第一次做賊就遇上了,啪啪打臉。
“所以你是他們要抓的刺客?” 顧玖幽見她也鬆了手,轉身坐到了右側的椅子上,雙手隨意的扯了扯袖子,直接問道。
“不是,我若是說我不小心走錯了地方你信嗎?”寧安見他鎮定自若的坐到了椅子上,她也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這人還能好好跟她聊,估計有戲。
“你覺得我會信?” 顧玖幽反問,心裡也在暗讚歎寧安的身手,近身搏鬥,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在他手上不吃虧的人,他也很難遇見,不過剛剛抓著她的左手,發現這姑娘沒有內力。
“我說事實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寧安聳了聳肩,有些遺憾道。
“你走吧!” 顧玖幽直接讓她走。
“可能來不及了。”寧安聽到門外亂哄哄的吵雜聲,快如閃電般坐到了顧玖幽的懷裡,還將自己的外衣鬆了腰帶扔在地上,頭靠到了他胸前,寧安這一呵成的系列動作顧玖幽都始料未及,雙手本能的去拉開她,但還沒將她拉下來,門就被推開了。
嚴忠帶著兩個府裡的侍衛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昏暗的房裡,王爺只著裡衣坐在椅子上將一女子抱在懷裡,地上還散落著女子的腰帶,女子的頭靠在王爺的懷裡,看不見面容。
“出去!”顧玖幽的聲音暗含冷冽,嚇得來人一陣激靈。
看情形是打擾到人家的好事了,府裡的侍衛趕忙道歉:“抱歉,玖幽公子,小的奉命保護公子,前頭院子正在追尋刺客,剛聽到房內有聲響,擔憂公子的安危,這才打擾到公子了,小的這就退下。”
三人急忙退了出去,順帶著將門關上了,還體貼的將咐吩院裡的侍衛撤遠點,這時院外有人來稟,刺客抓到了,原還有些嘈雜的聲間也一起消失了,院落剎時恢復了寧靜。
只有嚴忠還在納悶,王爺這是開竅了?看不上南陵的女子,看上北疆女子了?聽到動靜的他,跟侍衛未經稟報就闖進了王爺的房間,擾了王爺的好事,等著受罰吧!可他也只是擔心王爺的安危啊!
寧安見人都走了,趕忙從顧玖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