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四爺平時又做不主,剛從溫柔鄉里回來,已喝得爛醉,宿在麗姨娘處,劉嬤嬤吩咐身邊的丫頭去請都未能請過來,只道:“有什麼事找夫人就好,別找他。”
現下九小姐也受傷,年紀又小,越往北越冷 ,塞北邊關條件又冷又惡劣,這個時候送到塞北邊關這不是要了九小姐的命嗎?劉嬤嬤也無法,九小姐只能自求多福。
幾個壯實嬤嬤闖進了九小姐的閨房,不由分說的抱起九小姐就往外走,王嬤嬤和荷花並不知發生了什麼,問將九小姐抱往哪裡,其中一個嬤嬤應九小姐生了邪病,需送往塞北邊尋求名醫,他們也是聽命行事,兩人的力量攔不住眾人,趕忙起身打聽羽四爺在哪個院子,聽到許四爺爛醉絕望的坐到了地上,聽到吵雜聲趕來的羽凡看到王嬤嬤坐地上,王嬤嬤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磕頭求三少爺救救九小姐,此時十二歲的少年還不知道發生的什麼事,王嬤嬤穩住了心神將夫人要送九小姐去塞北邊關的訊息給到了三少爺,他是羽四爺的庶長子,在府裡也並不受羽四夫人的待見,平時這個九妹妹總是愛粘著他,他甚是喜愛,聽王嬤嬤說完他便想辦法從後門出府,一路跟著送走羽落的馬車,路上黑燈瞎火,冷風颼颼,給這個寧靜的夜晚帶來一種詭異的感覺,讓羽凡忍不住把衣服攏了再攏,想著等再走上一個時辰待天亮了看能不能在他們休息的時候偷帶走九妹妹,至少不能讓她去塞北邊關,那裡太冷了,這麼小的孩子槓不住,路上就會丟了命。
羽落在嘈雜的環境中本想用力的睜開眼睛,奈何意識清醒,但身體無法動彈,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她自己判斷應該是發熱了,在拼湊的資訊中她得知自己這具身體一直不受待見,沒想到是這麼個存在,這比不受待見還嚴重,自己的親孃還恨不得自己不存在,如果可能,她想許氏更願意她能代替那個夭折下來的孩子,自己在心裡默默的給自己燒了支香,反覆冷熱過後又睡了過去。
馬車一路上並未停歇,但車速不是太快,羽落小小的身體側躺在馬車的一角,一縷夕陽透過簾子散落在了這個小女孩的眼眸上,如天使的輕吻般喚醒這個睡了一天多的孩子,羽落睜開雙眼,用小短手撩開馬車上的簾子,偷偷打量著外面的情形,兩歲多的孩子,快三十歲的裡子,一張粉嫩的臉,充滿好奇的看著外面。馬車上有一個馬伕,一個婦人,還有兩個隨從,應該是許氏的人,加上她一行五人,羽落鬆了口氣,心想:還好,還好不是賣給了人販子。
以她現在兩歲多的情形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兩條小短腿跑不快,就算是跑了也沒辦法生存,搞不好還得餓死在荒郊野外或被什麼野獸裹腹,加上她現在還有些發熱,小身體沒什麼力氣,想想都很無力頹廢,但不管怎麼樣都得先活下來長大些才能另想辦法啊。
待夕陽西下,天空開始昏暗起來,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小鎮上,其中一個隨從說停下,待用完餐後再趕路,說罷便找了一個小客棧停了下來,婦人進入車廂將羽落抱下馬車,她進到馬車內後也很意外,這個小女孩醒了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像僱主說的調皮搗蛋;小二將馬車趕入後院順道將馬餵飽,幾人用完餐後準備趕路,羽凡也在這家客棧找了掌櫃的加錢買了匹馬,路上也有不少來往的人在趕路,他不遠不近的跟著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