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寧陽府黑旗會總部。
一名青年急匆匆地穿堂過院,抵達了一處有兩名勁裝漢子守衛的書房門外。
“會長大人,我有緊急要事稟報!”
青年站在門口,躬身開口。
“進來。”
聽到裡邊傳出的聲音後,青年當即抬腿進了書房。
書房內左側的書架上陳列著一排排藏書,屋內檀香縈繞,一名中年正坐在書案後邊,翻看著送上來的公文。
“會長大人,軍情司那邊有訊息傳出,咱們田門鎮的賈堂主要被處斬。”
“嗯?”
中年聞言,滿臉錯愕地抬起了頭。
中年盯著青年問:“這訊息確切嗎?”
“確切!”
青年開口說道:“軍情司在他們大門口已經貼出了佈告,列出了賈堂主毆打知府,藐視衙門,任人唯親,剋扣錢糧的一些罪狀。”
“現在賈堂主以及供狀已經移交給了刑罰司,刑罰司那邊已經做出了裁決,明日就要拉出去處斬。”
“除了賈堂主外,副堂主和三位舵主也被定罪,與賈堂主一起處斬。”
“除此之外,當日阻撓軍情司抓人的那些弟兄,如今也都被革除了黑旗會的身份,雖然免於死罪,可要將他們編入苦役營去修路三年。”
中年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他沒有想到事態的發展竟然超乎自己的預料。
田門鎮黑旗會堂主賈斌是自己的人。
他雖然有些冒失地和知府楊青發生了衝突,可楊青並沒有大礙。
他這位寧陽府黑旗會會長還親自攜帶著一些禮物去救護營看望了一番楊青。
從楊青當時的態度來看,楊青並沒有追究的意思。
當時他也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裡,覺得堂主賈斌頂多被關幾天。
他們黑旗會被訓斥一頓,這事兒就算是完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楊青這邊沒有追究,反倒是軍情司這邊下了死手。
他們非但沒有看著他們是黑旗會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從嚴從重地處置。
他們在田門鎮黑旗會的人從上到下,竟然被一鍋端了。
他眉頭緊鎖,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這到底是軍情司司長田中傑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去向大將軍邀功請賞。
還是這事兒本身就是上邊的授意?
他一時間摸不清楚。
“會長大人,賈堂主他們的家眷到了門口,鬧著要見你!”
這個時候,一名黑旗會弟兄出現在了門口,向中年抱拳稟報。
“人在何處?”
“在客廳呢。”
中年沉吟後道:“走吧,去見一見。”
堂主賈斌是他的人,賈斌雖然被判死了,可是他手底下可不止賈斌一個人。
如今賈斌身陷囹圄,人家的家眷找上門來,他要是不管不問的話,那會讓底下的弟兄寒心的。
中年離開了書房,邁步走向了客廳。
剛到客廳門外的時候,就聽到裡邊孩子在吵鬧,婦人的聲音嗡嗡聲一片。
“會長大人來了!”
站在門口的黑旗會弟兄提醒了一句,裡邊短暫的安靜後,二十多名婦人當即齊齊起身,朝著中年圍了上來。
“會長大人,您可得救救我家老賈啊!”
“會長大人,刑罰司的人要判他處決,您不能不管啊。”
“我家老張可都是聽您的吩咐辦事的,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
這些婦人們圍住中年,一個個哭天抹淚的,懇請他出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