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急轉直下。
支度使嚴良、德州知州廖國志同樣是內心一片慌亂。
特別是支度使嚴良,此刻對焦榮這位統兵大將失望透頂。
他坐鎮齊河防線,這敵人的騎兵都渡河殺過來了,他竟然一無所知。
如今敵人騎兵在兵營外遊走叫囂,張大郎的兵馬正在架橋。
一旦浮橋搭建完畢,那張大郎的兵馬就能渡河而來。
到時候局面將會不可收拾!
嚴良和廖國志找到了束手無策的將軍焦榮,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焦將軍,現在張大郎的兵馬正在架橋!”
“不知道焦將軍如何應對?”
面對嚴良的詢問,焦榮嘴唇嚅囁,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德州知府廖國志看焦榮已然六神無主,他提醒道:“焦將軍,一旦張大郎的步軍渡河而來,那我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我們現在不能困守兵營,坐以待斃呀!”
焦榮揉搓著自己的臉蛋子,開口道:“我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現在兵營外有數千張大郎的騎兵在遊走。”
“我軍沒有騎兵能與之抗衡,這步軍實在是沒有一戰之力。”
嚴良和廖國志自然知道焦榮說的是實情。
可他們也不願意坐以待斃。
沒有了他們投石機和弓弩的威脅,畢竟張大郎的浮橋搭建的很快。
他們必須要儘快地做出決斷。
“此地已經不可守了!”
支度使嚴良嘆了一口氣說:“我看為今之計,只有退守德州城為上策。”
“馬上就要天黑了,準備突圍吧!”
焦榮看了一眼嚴良。
他擔心地說:“嚴大人,節度使大人要我守衛齊河一線,我擅自退兵,恐難以給節度使大人交代。”
“這節度使大人怪罪下來,我擔待不起呀。”
嚴良毫不客氣地訓斥焦榮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只顧自己的榮辱!”
“一旦張大郎的大軍渡河,那我們就會陷入重圍,覆滅就在旦夕之間!”
“現如今我大軍在外,各處城鎮的兵馬又都抽調到了此處!”
“各處城鎮兵力空虛,一些縣裡僅剩下維持秩序的捕快!”
“要是我們全軍覆沒,那我們遼州節度府各地將難以抵禦張大郎的進攻!”
嚴良對焦榮道:“我們現在退守德州城,尚且可以支撐幾日,遲滯張大郎的進攻步伐,等待大軍回援!”
德州知州廖國志也附和道:“我支援嚴大人的建議,退守德州城!”
“哪怕能撤回去幾千人,依託德州的城牆,也能支撐一些時日。”
“倘若是我們困守此處,不需要張大郎進攻,只需要圍住我們,切斷我們的補給,我們就會因為糧草耗盡而自潰!”
焦榮身為前線統兵大將,面對嚴良和廖國志的建議,一時間面露猶豫色,拿不定主意。
畢竟自己的任務是扼守齊河防線。
丟了防線擅自後撤,這問罪下來,搞不好要腦袋落地。
倘若是能率兵固守此處,堅持到大軍回援,那自己的罪責就輕一些。
只是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能不能堅持到大軍回援。
畢竟這就是一處臨時營地,裡邊儲存的糧秣也僅僅可供應兵馬十多天可用。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要承受住張大郎的大軍圍攻。
“焦將軍,你還在猶豫什麼?”
嚴良看焦榮沒有表態,他催促說:“現在必須馬上準備,入夜後就突圍!”
白天他們一旦突圍,會陷入對方騎兵的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