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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芃抵達巴黎見到的第一個人是祝願。
祝願沒駕照,喊謝聞汐過來當司機,坐副駕上跟溫芃說兩句話就要打個哈欠。
祝願不清楚具體情況,祝司年只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好好照顧溫芃。
她以為是祝司年臨時有事先讓溫芃過來,便問:“我哥什麼時候過來?”
溫芃轉頭望向窗外的街景,“不清楚。”
話音落下,車內陷入寂靜。
祝願跟謝聞汐對視了一眼,轉身遞了瓶礦泉水給溫芃,“吵架了?”
“沒有。”溫芃接過水,祝願無意間觸到對方指尖,一片冰涼。
停頓幾秒後,溫芃說:“可能算是分手了吧。”
這麼些年來他們之間的事祝願全都看在眼裡,旁觀者清,她不覺得祝司年會真的放過溫芃。
哪怕溫芃死了,他也會造出一個水晶棺把人放進去。說不定還會去找道士鎖住溫芃的靈魂,讓她生生世世都留在自己身邊。
有時祝願真的想不明白,她自認為家裡的氛圍還算有愛,為什麼祝司年會變得這麼偏執。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祝願心裡的念頭轉了又轉,最後沒說什麼,只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不如來我公司吧,剛好缺個助理。”謝聞汐搭腔道。
祝願白了她一眼,“給你當什麼助理,人好歹是宜大高材生。”
其實祝願想說的是,如果溫芃去當助理這件事被祝司年知道,謝聞汐的公司就可以收拾收拾等著被收購了。
這麼些年都沒能說動溫芃給自己當助理,她要是真去當謝聞汐的助理。就算謝聞汐跟他算是發小,那點情誼在嫉妒心面前也算不上什麼。
謝聞汐:“助理怎麼了,打什麼工不是打。”
祝願:“有點大材小用,沒更好的職位了嗎?”
“我記得你大學好像學的是計算機?”祝願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對溫芃說道:“輕舟那邊好像準備開發遊戲,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
溫芃無意識用指腹摩挲著瓶蓋,“麻煩你了。”
其實溫芃還沒想好接下來要怎麼辦,得到了心心念唸的自由,卻處在茫然的未知中。
她怕祝司年會突然出現,把她抓回碧湖關起來。
這份自由來得太突兀,溫芃並沒做好準備。
祝願只打了個電話就把溫芃的工作給安排好了。
溫芃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自己嗤之以鼻的人,可她身無分文,又是在異國他鄉,不得不接受祝願的幫助。
祝願給她找了套單人公寓,讓她先住著,又給了她一張卡,缺什麼直接去樓下超市買。
薄薄的銀行卡被溫芃攥在手心,唇抿成一條線,祝願知道她在想什麼,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錢是我的,發工資了記得還我。”
輕飄飄一句話,吹走罩在溫芃心上的陰霾。
那麼散漫自我的一個人,卻總能注意到身邊人微弱的情緒變化並撫平其內心的波瀾。
祝願離開後,溫芃洗了個澡。
剛洗完就接到了祝司年的電話,她猶猶豫豫不想接,又想到他說不要不接電話,還是在鈴聲結束的前一秒接了起來。
原以為他會問自己為什麼落地不打電話,怕他生氣反悔,溫芃提心吊膽地等著他的責問。
祝司年卻只問:“吃飯了嗎?”
低沉溫柔的聲音隔著電波傳來,溫芃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不著痕跡鬆了口氣,“吃了。”
一到市區祝願就帶著她去吃了飯,還買了點生活用品。
“有吃完嗎?”
“嗯。”溫芃含糊應了聲,不想被他追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