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主動把話題轉移到他身上,“你還在東京?”
“沒有,回家了,你養的那盆綠蘿好像焉了。”
溫芃下意識將處理方法告訴他,說完又覺得以兩人現在的關係不適合讓對方替自己養植物,匆匆補了句:“你也可以直接扔了。”
祝司年那邊很安靜,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他說:“養了叄年,扔掉太可惜了。”
溫芃裝沒聽出他話裡的深意,“還好吧,沒怎麼費心養。”
祝司年本來還想再跟她聊一會,可溫芃說她累了,只好作罷。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他們打電話的次數很多,但每次聊不到兩分鐘就掛了。
溫芃第一次一個人在國外工作生活,每天都精疲力盡,回到公寓後只想洗澡睡覺。
她語氣裡的疲憊太明顯,祝司年好幾次都想讓她辭職回來,出於某種原因又硬生生忍下去。
離開祝司年後,溫芃的生活質量急轉直下。
沒有一睜眼就擠好的牙膏,沒有新鮮熱乎的叄餐,洗衣機裡的衣服因為太累總是忘記晾。
夜裡感到口渴時下意識伸手去摸床頭櫃,總是放著水杯的地方空空如也,只能爬起來去廚房燒水。被噩夢嚇醒後翻身,索抱的手臂落在被子上,沒有人會抱著她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在一起太久了,久到足以把彼此融進生活的一點一滴當中。
再恨也沒法否認祝司年已經在她身上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那是生命裡第一個濃墨重彩的印痕。
溫芃真的能忘記這個記號嗎?
忘不掉的。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語言,不斷執行的程式碼和開不完的會議,這些東西把溫芃壓得喘不過氣。
祝願的事業已經遷回國內,她在巴黎是為了音樂會,音樂會一結束她就回去了。
巴黎已經沒有人能聽她說話了,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溫芃後悔來巴黎了,她想回家,可有血緣關係的父母早就不要她了,她的家在哪呢?
今天通話的時候,祝司年問她能不能見一面。
“溫芃,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他低低哀求著:“就見一面,一面就好。”
來自大洋彼岸的痛苦情緒漫了過來,溫芃覺得眼睛發酸,好像有什麼東西將要落下。
“隨便你。”她竭力維持著語句裡的平靜,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也在痛苦。
溫芃知道只要洩露一點點想念,祝司年就會靈敏地撲來,再次把她抓進牢籠裡。
可是沒辦法,她現在需要祝司年。
溫芃分不清這份對他的依戀到底是斯德哥爾摩,還是出於自己的本心。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她都不想再一個人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