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庫裡南緩緩停在厲梔面前。
車窗搖下的時候,厲梔看見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心裡像是擰開了汽水瓶蓋似的發出滋滋的冒泡聲。說不清是哪款汽水,有點酸,又隱隱沁著甜。
裴嶼沒開口說話,只是開了副駕駛的門,意思不言而喻。
路口不能停車,現在太晚了也不好打車。厲梔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心安理得地上了車。
“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呢。”厲梔壓下心中的泡泡,故作輕鬆道。
裴嶼沒接話,自顧自開著車。
厲梔對他這幅樣子見怪不怪,甚至知道該怎麼治他。
她說了一個酒店名,還加了句特別誠懇的“謝謝”。
裴嶼立馬就開口了,冷聲說:“我不是你的司機。”
“我現在聘請你當我的司機。”厲梔從善如流。
裴嶼:“你請不起。”
厲梔:“那一會就在前面讓我下車吧。”
裴嶼又不說話了,車速沒有減下來反而還提了點。
他說不過厲梔,也不想就這樣把人放走。
他看著厲梔推開店門,看著她在人群裡尋找位置,看著她跟維克聊天,看她喝了酒後泛紅的雙頰和明媚的笑顏。
這些都在彰顯著一個事實——現下出現的這個是活生生的厲梔,不是存在於照片中的厲梔。
裴嶼在等她來找自己,可她跟維克聊了很久都沒有要上來的跡象。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再犯賤,卻在厲梔離開之時飛快拿起鑰匙跑向停車場。
不安焦躁的情緒佔據了他的內心無從發洩,化身浪潮被推到岸上拍打出來的泡沫,只要厲梔再多說一句話就會輕易碎掉。
她總是能精準地找到裴嶼的弱點,輕飄飄一句話讓他潰不成軍。
好在厲梔喝的有些醉了,沒一會就睡了過去,直到車開進了地下車庫才悠悠轉醒。
厲梔睡眼蒙朧環顧了下四周,認出這是裴嶼小區的地下車庫。她一手攥著安全帶,一手撐在車窗上揉著太陽穴。
她在等裴嶼開口。
等到地下車庫的燈都因長時間沒有聲響而暗下,等到厲梔的臉都隱在黑暗裡,裴嶼看不清她的神情後才敢跟她搭話。
“沒聽說你要回來。”
厲梔閉上眼,聲音飄忽:“今晚剛到。”
“行李呢?”
“沒帶,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裴嶼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問:“為什麼突然來了?”
厲梔剛睡醒暈乎乎的,懶得思考直接回答他:“與你無關吧,反正這次不是來找你打炮的。”
霎時間裴嶼心底那點掙扎困擾的情緒全都不見了。他氣笑了,解開安全帶俯身湊近,將厲梔整個人罩進了陰影裡。
“那你去nothg做什麼?又為什麼上我的車?”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是厲梔所熟悉的味道,質問又帶著委屈的語氣也是厲梔兩年前最常聽到的。
厲梔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纖長濃密的眼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慢悠悠地說:“去nothg是為了跟維克敘舊,至於上你的車,不是你讓我上的嗎?”
說完,厲梔抬起眼。四目相對,她的呼吸頓了頓,指尖撫上他的眼尾。
“再說了,連你我都上過,上輛車又有什麼。”
厲梔眼裡氤氳起霧一般朦朧的水汽,似浪潮倏爾湧上,將裴嶼那點可憐的自尊淹沒。
他盯著她看了會,然後自暴自棄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也只有在接吻的時候裴嶼才能找回一點主動權,不用跟條狗一樣被厲梔牽著走。
厲梔順從地抬起頭跟他接吻。黏溼而纏綿的水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起,偶爾從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