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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電話後,蘇嘉澤推開身後的房門。
窗簾拉得很死,透過木腳檯燈的微弱光線能看見樂安然正扯過被子壓在臉下,眉頭緊鎖睡得很不安穩。
蘇嘉澤輕手輕腳關上門,先是幫她把手機充上電,而後順勢盤腿坐在地上,握住她的手揉了揉。
“還是很難受嗎?”
樂安然迷迷糊糊聽到熟悉的聲音,即使此刻大腦運轉地極為緩慢但還是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擔憂心疼。她有點高興,連小腹上的墜痛似乎都被緩解了幾分。
她半睜開眼,說話間不像以往那般乾脆利落,尾音連在一起黏糊糊的,“你揉完後就好多了。”
“但還是疼……”樂安然主動把他的手往被子里拉,委屈巴巴地跟他撒嬌。
溫熱的掌心隔著睡衣貼在她小腹上,蘇嘉澤垂著眼,動作輕柔地替她揉著肚子。樂安然睡得靠邊,他趴的位置離她很近,能清晰地瞧見她鼻尖因痛經沁出的薄汗。
蘇嘉澤垂下眼,抬手替她抹完那層汗後,繼續意味不明地在她臉上輕蹭,“我再去煮點紅糖水給你好不好?”
“不好。”樂安然拒絕了他,“你待在這兒陪我會嘛……”
紅糖水樂安然已經喝過了,蘇嘉澤煮的,盯著她喝下後還幫她揉了會小腹。
她痛經痛得厲害,稀裡糊塗拽著他的手就往肚子上放。蘇嘉澤本想拒絕卻敵不過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心一軟,生疏地幫她揉起來。
樂安然的手機習慣設定靜音,電話打來時她剛睡下。蘇嘉澤本不想理會,但看到來電人後還是拿起電話出了臥室。
那天鬱沛藍當著他的面說小男友的時候,樂安然並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蘇嘉澤當下就知道來找她的人跟她關係匪淺,在樓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樂安然上了車,過了十幾分鍾才下車。
等樂安然再回到工作室時,他找了份檔案當理由去見她。樂安然臉色很不好,見到他後也沒擠出笑來,淡淡地撩起眼皮問他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
樂安然很少會以冷漠的模樣示人,蘇嘉澤認識她後幾乎沒見過她這一面。哪怕生著氣,樂安然都會亮著眼勾唇笑眯眯地用髒話罵人。
蘇嘉澤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公交車上,她拽著箇中年男子,大聲地替另一位穿著吊帶的女生討公道。
言辭有多激烈,樂安然就笑得有多燦爛。那人惱羞成怒作勢要打她,蘇嘉澤鬼使神差地上前攔住,之後四個人就一起到了警察局。
從警局出來後那女生給樂安然道謝,蘇嘉澤這才發現她倆並不認識。
蘇嘉澤心裡微微有些觸動,頭一回多管閒事說句:“下次助人為樂還是小心點吧,如果我沒攔住的話你就要捱揍了。”
“無所謂,揍下去他罪加一等,不虧。”樂安然聳聳肩,而後揚起臉跟他要聯絡方式,“正義夥伴,我們加個微信吧。”
蘇嘉澤嘆了口氣,“你這樣以後會惹上麻煩的。”
“總不能看著她被人摸吧。”樂安然調出二維碼將手機舉起,“比起惹麻煩,我更不想當膽小鬼。”
她說這話時態度很隨意,還沒要聯絡方式時的語氣鄭重。
往外三步就能走進刺眼的太陽光之下,空氣突然凝固,身旁路過的人在討論著什麼蘇嘉澤已經聽不清,他只能聽見耳鼓中沸騰的血液和擂鼓般的心跳。
等一切都平息下來,蘇嘉澤默不作聲舉起手機加完她好友,跟她並肩走進光下。
那之後樂安然並沒有聯絡過他,蘇嘉澤以為這是自己跟樂安然唯一的交集,直到尹芮眾把她帶進包廂。
樂安然原先是想拒絕的,看到蘇嘉澤也在後稍稍有些猶豫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