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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溫芃以為這又是一場無疾而終的談話時,祝司年開口了,聲音悶悶的。
“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也愛我?”
心重重地敲擊著肋骨,像要衝破溫芃一直在加固的壁壘。
祝司年總是這樣,不容分說地用繩子將溫芃的心捆緊禁錮在身邊,又會突然毫無預警地鬆綁。
有時剎那間溫芃以為自己的夢想即將宣告實現,形勢又急轉直下,被繩子綁著墜入無盡深淵。
“愛情不是可以等價交換的東西,你明明知道。”
祝司年又開始裝傻:“我不知道。”
溫芃:“不要這麼幼稚。”
溫芃:“如果按你的說法的話,我這麼討厭你,你是不是也應該討厭我?”
祝司年繼續轉著那枚婚戒,低聲反問:“你真的很討厭我嗎?”
戒指被旋轉至指節,溫芃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煩,積攢多日的情緒在這一刻傾湧而出。
“是,我很討厭你。”
“待在你身邊的每一秒對我來講都像是地獄,每次聽你說愛我都噁心得想吐。”
“明明把我當成你無聊人生的調味品,卻還要美其名曰說愛我。”
“祝司年,丟掉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別再拿愛來噁心我了。”
溫芃的語氣很平靜,與其說是譴責,不如說是知道結局沒法改變後的無奈之語。
放手,不是放棄。
可祝司年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一點,他固執地認為只要一鬆開手,溫芃就飛走然後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戒指又重新回到原處,祝司年的指腹壓在鑽石上被硌得有些疼。
細微的痛感讓他勉強保持理智,不至於在溫芃一句句刺人的話語中失控。
“放手是愛,佔有慾就不是愛了嗎?”
“溫芃,你憑什麼來給愛下定義?”
祝司年的語氣很溫柔,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卻像是一柄重錘,朝著溫芃的腦袋重重一擊。
再開口時,她的聲音晦澀暗啞,如同含著塊鏽鐵。
“因為……你愛我。”
“因為你愛的是我,所以我才可以給愛下定義。”
溫芃抓著他的手,慢慢將戒指脫下。
“我們不要再爭論愛是什麼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不是覺得我們的開始很差勁嗎?”
“你放了我,我們重新開始。”
祝司年很想說他並不覺得差勁,可“我們重新開始”這句話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甚至能讓他忽略掉前面半句話。
戒指脫落,溫芃將那枚戒指放在祝司年手心。
她屏息望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生怕他再次將戒指重新戴回她手上。
祝司年垂眸盯著那枚戒指,將它攏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