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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淮初秋的夜晚是帶著寒意的,晚風吹落枯葉時,那股寒涼就會遍佈四肢百骸。
冉璟酒量淺,聚餐的時候喝了點酒,腦袋暈乎乎的。
她降下車窗,醉意被冷風吹散,打了個寒顫後稍稍清醒了些。
元序在關上副駕駛座的車門時,脫下外套蓋在了她身上。
他應該也喝了點酒,威士忌的味道裹了她滿身,其間還夾雜著點他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
這味道對於冉璟而言既熟悉又陌生,曾經她身上也時常帶著這味道。
元序總喜歡貼著她,不沾上味道都難。
冉璟深深撥出一口氣,鼻尖縈繞著的全是元序的味道,讓她有些煩躁。
她不想再跟元序有過多的接觸,他們結束於五年前的夏天,在各自的道路上走了很遠很遠,沒有回頭的必要。
元序側過身給她系安全帶,被冉璟抬手擋住了。
無聲僵持著,誰也不願意先認輸。
沉默是冉璟的長項,她精於此道。
抿著嘴垂著眼固執地用手擋住卡扣,纖長濃密的眼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靠的太近了,元序能聞到她身上隱隱的煙味,還有男士古龍香水的味道。
元序心裡咯噔一聲,再開口時聲音已變得暗啞晦澀,像含著塊鏽鐵。
“談男朋友了?”
元序故作灑脫,心裡卻十分懼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如果冉璟有男朋友了,那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大學?還是工作以後?長得比他好看嗎?比他有錢嗎?他們會牽手嗎?會接吻嗎?會上床嗎?那個人知道冉璟不能吃辣嗎?知道冉璟晚上睡覺喜歡抱著被子一角嗎?
如果冉璟有男朋友了,那他要怎麼辦?
元序不敢去想。
這些問題只在腦海裡出現了一瞬,內心深處的堤壩就破開了裂縫,從心臟處傳來的抽痛感順著神經蔓延至全身。
冉璟摸不透他的心思,再次選擇了沉默。
“說話。”
元序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交匯的瞬間,在無形中塑出了一條看不見的,轉瞬即逝的線。
冉璟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那條線的一端被她牽著,而另一端則拴住了元序的脖子。只要她使點勁,都不需要太大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驅使元序。
這條線,由她掌控。
你也有今天啊,元序。
或許是體內的酒精在作祟,冉璟抬手撫上他泛紅的眼尾。
“談了。”冉璟說著,指甲陷進眼角柔軟的肌膚裡留下一道淺淺的印。
元序呼吸一窒,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看見冉璟眼裡氤氳起霧一般朦朧的水汽,似浪潮倏爾湧上,將他那點可憐的自尊淹沒。
元序盯著她看了會,自暴自棄地吻上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黏溼而纏綿的水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起,偶爾從喉間溢位聲顫音,又很快消失於齒間。
冉璟下意識掙扎,後背抵著座椅,退無可退。
她狠下心咬住在口腔裡肆虐的舌,嚐到了血腥味,也聽見了元序吃痛的悶哼,卻無法結束這個闊別多年的吻。
元序按住她推過來的手放在胸前,飽滿的胸肌被按壓得微微陷進去。
他的動作就像條將要被遺棄的敗犬,可憐兮兮地去討好主人以求不要被拋棄。
元序終於離開她的唇,額頭卻緊緊貼在她頸上,灼熱的呼吸幾乎快要將那一小片面板給燙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