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籌備完善的結拜儀式,在尷尬中不了了之。
約定的十八年比武事宜,是再無人提及了。
郭靖此刻武功之強,就算縛起一手一腳,也能輕易取楊康性命。
楊鐵心與邱處機同樣想到此處,如何敢令這兩人比武?
至於楊康當街殺人,都被爹孃、師父瞅個正著,偷偷跟梅超風學藝,就算不上多大事了。
畢竟未行拜師之禮,於全真教而言,也談不上背叛師門。
這位女師父梅超風,楊康是見不著面了。
他整天被關在一間精鋼鑄造的鐵皮屋子裡,除了送飯的爹孃,也很少能見到外人。
至於洗漱、個人衛生等方面,自有下人引領,楊鐵心全程監督,順道彌補缺失的十七年監護之責。
射鵰時空的原著劇情,由於多了歐陽刻這個變數,諸般走向已然失了準頭。
楊鐵心、包惜弱、楊康一家三口甫一相認,首當其衝的,就面臨相處磨合的嚴峻挑戰。
楊康每當見到親生父母,叫囂撒潑耍賴無所不用其極,但改變不了當街惡意殺人的兇狀,他人甚至父母,亦對其大懷戒心。
楊鐵心不假辭色,痛心疾首,包惜弱以淚洗面,痛惜無已。
慈母多敗兒的情態,又惹得楊鐵心既惱且恨,鬱郁難平。
死去的男孩家人已報官,京師巡捕房已釋出緝捕令,全城通緝殺人兇手。
鬧市街頭人來攘往,兇手的底細是昭然若揭的,稍加查訪便了然,但緝捕令上並未註明兇徒身份。
隨行的八名武將死的一個不剩,金國小王爺也被兇手擄帶走了,但馬車後廂裡的幾名帳房幕僚,卻毫髮無傷,他們也是要申訴冤情的。
六王爺的行轅數日後便撤走,當街殺人案,不久後便會轉化為國事糾紛,基層衙門是再也插不進去手了。
牛家村武林聖地越加繁盛,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與其說是交流探討武學見解,毋寧認為是巴巴趕來偷學功法的。
宏法宮高層卻也樂見其成,來者不拒,尤其氣機堂堂主劉逸嶺更是喜出望外。
於聖子歐陽刻的開解囑咐下,氣機堂正式編撰條目,篩選遴定氣機類別,這是一筆額外龐大的財富。
條目索引指向,是天下武人的生態氣機!
隨著留駐不去的武人日益增多,牛家村聚居地的規模建築一再往周邊縱深拓展,臨時搭建的帳篷更是鱗次櫛比,漫延起來看不到邊際。
建築物往高裡添砌卻不合適,武人脾氣暴戾,來此既論武又論江湖交情、親戚關係,居屋上自該平等相待。
進入農曆十月,臨安於頭夜下了一場初雪,樹草間銀妝剔透,西湖岸邊踏雪遊賞的行人來來去去,湖畔對岸所在,卻有山坡連綿出無數峰頭。
一天未見太陽露臉,黃昏時天色更見陰沉,寒風刺骨,又頗見雪意,行人中不少撐著油紙傘,匆匆返家。
石翠柔素衣黑靴,腰佩長劍,髮髻高高盤起由後披下腰間,著男妝劍客打扮,撐了把紙傘,繞湖往山坡處疾步行去,不旋踵已登上一座峰腰。
“晚來天欲雪,聖女閣下不期而至,當真僥倖,不知能飲一杯無?”
歐陽刻於半山亭間起身移步,語帶調侃。
蘇娟卻未起身,只是撥弄了一下爐膛。
火勢驟升,火頭上端端正正垛著一大砂鍋狗肉,其間熱浪沸騰,香氣四溢。
石翠柔收攏紙傘,笑道:“如此便叨擾少主與主母雅興了。”
天雅連忙起身,將自己的矮藤椅讓出,坐到蘇娟身旁的矮櫈上。
摺疊式小方桌是歐陽刻的最新發明,上面擺了四碟冷盤,四套杯盤,一壺燒酒,加上筷子,就較顯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