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一個人有內力但自己不會用,要怎樣走火入魔,才能達到如此詭異境界?
“這說起來……藥兄是自己人,傳到江湖上是要被人恥笑的。”
歐陽鋒略一措辭,道:“孩子練功時瞎琢磨,鼓搗出一門內息搬運之法,數年間竟略見小成,然而這門內功卻有個大毛病,令他難以運用到戰鬥中,遭逢敵手,卻是呼叫不了內功的,仿若絲毫不通內功之人。”
“如此年紀能獨創一門內功心法,令賢侄果是天縱奇才,年輕有為。”
黃藥師說的好像是反話,果然接下來變調了,“那麼鋒賢弟就不管不顧,任他胡作非為嗎?”
歐陽鋒略見尷尬,主要還是不願陳述太多以暴露隱秘,他近來將功法打亂重來,卻是受歐陽刻啟發頗多。
“黃島主有所不知,小侄這門心法行醫祛疾頗見神效,適才替令愛打通經絡,此後黃姑娘練功定然得心應手,加之桃花島驚世藝業,絕學不計其數,不出數年,令愛自必勇猛精進,神功大成。”
歐陽刻侃侃而談,臉含微笑,大有居功自傲的意態。
“你好大膽子!”黃藥師怒道:“少莊主對我桃花島內功知悉幾分?竟妄想推波助瀾!你說打通經絡,我的蓉兒經絡哪裡不通了?又要你這廢人逞強出手?!”
“廢人”二字令歐陽鋒擰起了濃眉,隨之念及黃藥師生性,又復平和下來。
他心下了然,沒必要跟這個身效燕趙義士的狂放之輩多作計較。
歐陽刻也尷尬了,東邪還真不是好相與的,難怪原著上說他性格孤僻。
好吧,你孤僻你的,咱們還得用事實說話。
“黃島主息怒,不妨替令愛搭脈測探,當知小侄非魯莽之徒。”歐陽刻也不拱手了,說話也懶洋洋的了。
黃藥師恨恨地看了他四五眼,嗓子裡冷哼了六七聲,袖子揮了八九次,這才走上兩三步,捏起女兒的小胳膊。
很快他臉色就變了,變得鐵青,說出話來也令人大跌眼鏡。
“少莊主,你給我的蓉兒下蠱了?”
不愧是父女,腦回路都一脈相承。
他顯然探測到女兒心脈處佇留的不知名物質。
黃藥師語聲陰惻惻的,左手直垂腰際,右手橫簫於頜下,這好像就待暴然出手。
歐陽鋒死死盯著他的手腳,一絲異動都不敢錯過,心下惴惴不安。
東邪此人武功極高,含怒出手勢必驚天動地,自己就算能勉強跟他打個平手,他挾怒一擊,克兒又如何抵抗?
這個兒子一死,可就萬事皆休,就算把桃花島夷為平地,把黃藥師父女碎屍萬段,歐陽克可也活不回來了。
歐陽刻見叔父正若不經意地緩慢移步,顯然要在自己與黃藥師之間作個屏障,心下也是無奈。
“黃姑娘調息一下內力吧,或者練一套武功,便……立見分曉。”歐陽刻心底深深嘆息。
心裡面怎麼就不能陽光點?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吶!
歐陽鋒也道:“藥兄不必見疑,我這孩兒對人向無惡意,何況是令愛這……花骨朵般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索性道:“數日前藥兄問及我那些武功不弱的莊丁,實出自克兒的內力引領。”
“啟稟阿叔,侄兒用的並非內力,是天地元力。”歐陽刻說得朗朗上口,充滿發明新詞的竊喜感。
黃藥師冷笑連聲。
東邪此人行事真的目中無人,跑人家家裡作客,竟毫不懂得掩飾情緒,簡直是笑罵由心!
神經病嘛屬於是……
“蓉兒,你就打一套落英神劍掌,此是我華山論劍後略有體悟,閒時用來戲耍的小伎倆,便請兩位莊主大能指點。”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