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道:“……他為什麼這樣?”
哪怕是希拉爾都不明白為什麼弗列納為什麼今日突然這樣,鬱拂然便已經懂了嗎?
鬱拂然看著他迷茫的眼睛,忍不住的唇角挽起一抹笑。
鬱拂然想,並不是他性子壞,時常想要去逗希拉爾,實在是希拉爾引誘他的。
他低聲說:“……因為害怕你被我誘哄,被我傷害,故此在一切還沒發生的時候,要先給我一點下馬威看看,讓我知道。”
“你的背後,並不是空無一蟲。”
希拉爾的耳朵瞬間一紅,他金色的瞳孔不可置信的睜大,格蘭登說的這個可能性明明沒有說什麼葷話,卻讓他的四肢都忍不住的軟了下來,好像是聽見了什麼難為情的事情一樣,希拉爾低聲說:“是他失禮了。”
在蟲族的世界,雄蟲能夠好好善待雌蟲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不要說格蘭登早就已經給了他雄蟲絕對不會給雌蟲的任何尊寵……
希拉爾覺得格蘭登已經給予了他足夠多的寵愛,如果說格蘭登還不能算是一隻很好的雄蟲的話,怕是整個聯邦都尋不出一隻可以入眼的雄蟲了。
鬱拂然卻說:“沒有,反而我很喜悅。”
希拉爾困惑的歪了下頭,側過頭去看鬱拂然,被弗列納如此對待,有什麼值得喜悅的呢?
鬱拂然莞爾道:“少校,我總是很遺憾,我並不曾真正的在你的過去出現過。”
……希拉爾的喉頭瞬間就有點乾澀了。
黑髮碧眼的雄蟲唇角的笑意很美,他那雙宛如水流一般溫柔的眼睛倒映著希拉爾的倒影,好似要接盛著希拉爾的靈魂。
在那一瞬間希拉爾想起在格蘭登曾經在他出生的荒星上對他說過。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希望拯救你的蟲是我,但是,拯救你的是你自己。”
他又想起格蘭登在給予了他紅寶石吊墜,坐在他的機甲裡面,曾經平靜的跟他說:“那要現在就跟我認識嗎?”
覺得遺憾的從來都不只有他,還有格蘭登。
所以格蘭登總是毫不吝嗇的在他的過去裡面,跨越過千難萬險,千次萬次的試圖救他於水火中。
可是哪怕再拯救,再怎麼嘗試,他的過去也已經成為過去,他的苦難也依然已經留存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他身上的每一次傷疤。
() 格蘭登總是喜歡在做那件事情的時候親吻他的傷疤,溫柔的就好像是哪怕重一點都害怕弄痛他一樣。
他是如此的遺憾,遺憾到遇見跟希拉爾過去有關的蟲的時候,他想到的從來都不是那隻蟲對他的責難,而是——
對於希拉爾的過去並不是孤身一蟲的喜悅。
希拉爾那一瞬間感覺他的眼睛有點溼熱,好像是有什麼情緒要從裡面湧出來,但是這樣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於懦弱,懦弱的希拉爾閉了閉眼睛,將其忍了下去。
希拉爾勾住了格蘭登的手,他低聲又堅定的說:“……不要遺憾。”
“我的未來會有你,所以,不需要遺憾。”
“我希望你與我的榮耀掛鉤,不要與我的苦難掛鉤。”
鬱拂然他想起離開的時候,少年sk201曾經對他說:“我希望我絕對不是你的苦難。”
鬱拂然握緊了他的手,莞爾一笑。
“希拉爾,下次還沒有做好要接受我的吻的時候。”
“不許說這樣的話。”
說罷,訓練賽開始的鐘聲敲響,諾大的鐘聲響徹整個第一學院,響了整整九聲。
在聽見鐘聲以後,所有的學生都朝著訓練賽開始的艙門走去。
希拉爾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被鬱拂然拉著手,不著四六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