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登說:“我不信,你騙我。”
“要是不痛,你抖什麼?”
格蘭登的力道並不是很重,對於希拉爾這樣的s級軍雌來說想要掙開簡直就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一點,可是就是這不重的手,竟然困得希拉爾潰不成軍。
呼吸裡都是格蘭登的味道,希拉爾根本就沒有一點可以推拒他的力氣。
希拉爾試圖為自己辯解:“那只是肌肉自我反應而已,我已經習慣了,畢竟……”
希拉爾開了個玩笑:“畢竟不管是誰打了這麼多年的抑制劑都習慣了吧?”
早就已經習慣了承受了。
空氣格外的安靜,安靜的只能聽見窗簾被風微微翕動的聲音,跟他們兩隻蟲的呼吸聲,格蘭登沒有說話。
這還是第一次,在希拉爾試圖轉換話題的時候,格蘭登沒有接住他的話茬。
格蘭登說:“那就還是痛的吧?”
。
希拉爾閉了閉眼睛,勉強壓抑住自己瀕臨極限的情緒。
怎麼可能不痛呢,抑制劑本來就是一種依靠痛疼感才能夠讓蟲在絕望的邊緣保持住清醒的東西,在最開始遇見假性發\情\期的時候,希拉爾甚至都只需要打一針抑制劑,但是後來隨著他忍痛的能力越來越強,所需要的痛覺就越來越濃烈。
此時他還能夠得體的坐在格蘭登面前,就是因為他的平靜之下,是他已經疼痛到已經要戰慄的身體。
想要忍住身體裡面的劇痛就已經很煎熬了,更不要說是要同時還要忍住他因為格蘭登而強烈波動的情緒,偏生格蘭登還不願意放過他,格蘭登的聲音就好像是蛇一樣引誘著他:“就不能,不注射抑制劑了嗎?”
希拉爾的呼吸一窒:“……如果不注射的話,我會變得就連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的。”
情\欲會吞噬他的腦子,渴望會讓他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他不要在格蘭登的面前露出那樣不堪的一面。
鬱拂然:“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比如說……”
“我可以幫你的辦法。”
希拉爾睜大了眼睛看著鬱拂然,他試圖從鬱拂然的眼睛裡面找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可是沒有
,哪怕是一丁點都沒有。
格蘭登平靜的看著他,那雙碧綠色的瞳孔裡面只是倒映著他的影子。
希拉爾想要說,你知道不知道,一個正常的朋友,在這樣的時候,是不會對另外一個朋友說,我可以幫你的?
如果我們不算是朋友,那算是什麼呢?
一個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就在眼前了,希拉爾卻遲遲不敢去確認,他就好像是一個已經在沙漠中走了很久很久的旅客,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飢渴跟幹\涸,導致他終於遇見綠洲的時候,第一時間並不是伸出手去觸碰綠洲,而是忐忑不安的在想。
這會不會是一場夢境。
好在,鬱拂然並不是綠洲,在希拉爾躊躇不前的時候,他並不會在原地傻傻的等待,他會湊近了問道:“比如說,給你一個吻?”
最後的一個字被鬱拂然吞沒在了唇齒之中,繾綣到讓希拉爾的耳朵都麻了。
他跟希拉爾的距離是那麼近那麼近,希拉爾都可以感受到格蘭登落在他面頰上的呼吸聲,那麼輕那麼輕,卻讓希拉爾的心跳如擂鼓,洶湧的就好像是要從希拉爾的胸腔裡面蹦出來一樣。
希拉爾沒有回覆,他仰起頭,咬住了鬱拂然的唇瓣。
這比起一個吻,更像是在撕咬鬱拂然的嘴唇,毫無一點章法,好像就只是在發洩自己的情緒一樣,鬱拂然莫名其妙的覺得希拉爾可能是有點委屈。
委屈鬱拂然這麼不給他面子,委屈鬱拂然在這樣的時候還要引\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