蹌,晃了晃,被曹熲霧拉了一把,站穩了。
酒店房裡巨大的窗外並無任何圍欄也無一處落腳處,一失足可能就會命殞,外頭的風冷得徹骨,曹熲霧嘴裡的白煙往外飛了出去,和著他懶散的笑意,飄飄搖搖,「登高莫憑欄,人都喜歡往高處站,但站得越高摔得越痛。要想站在高處,就必須有個能在背後穩住你的人。」他一把關上窗,孫良人瞬間被他所圍困,四面楚歌,「聽得懂嗎?」
這是劍鋒都咬上咽喉了,孫良人自然聽懂了。他的確低估了秦生曾提過的「資本力量」。自己現在,的確什麼也不是,猶如他初入皇宮那日,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是,只得任人宰割,靜候良機。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的確是李後主那句「別時容易見時難」。
孫良人低下頭,又望了一眼滿地的煙火氣,踩在腳下的盛世,「無你無江山。」
曹熲霧看著他,心滿意足,「是的。無我無江山。江山是什麼?」他拍拍自己的胸膛,「是我。你要征服的是我,孫良人。」
孫良人一聽醍醐灌頂,啊啊!是了!曹熲霧就是皇帝啊!他要篡位,就得先取得信任取得寵愛!他突然都懂了,轉過身抬頭望向了曹熲霧,雙眼晶亮,把夜裡那些燦爛都裝進了眼裡,「你就是江山!」
曹熲霧看著他,微微笑著,低下了頭。
四片唇相連,孫良人沒反應過來,兵慌馬亂。背脊抵上了冰涼的玻璃,孫良人心裡擔心曹熲霧沒把窗關嚴實了,自己恐怕還得再穿越一次。
曹熲霧彷彿會讀心一樣,「關緊了。總不可能捨得拿你去賭天。」他把孫良人翻了過去,胸膛貼著冰冷的窗,滿眼他割捨不了的江山,「何謂征服?江山何以才算你的?」
孫良人沒反抗,低頭看著,「讓人毫無異議即為征服。眾人俯首稱臣。」
「不。那是人類自己的判定。看看獅子野獸,那些強大的肉食性動物,霸佔領地不過灑泡尿,再打一架。」曹熲霧在耳邊說著,掌心貼著孫良人腿間的某個器官,「你想先灑泡尿,還是跟我打一架?」這問題露骨至極。哪怕古人都聽得懂。
孫良人內心警鈴聲大作,卻想著有勇無謀的反抗只會換得殺頭,良人過往一心江山一心篡位,絲毫沒有任何兒女情長的心思,男歡女愛更是想都不想,他總想著自己當了皇帝以後要什麼沒有?
情慾這塊他乾乾淨淨,一時之間竟是動彈不得,又加上那原本的孫良人早被曹熲霧摸透了身子,身體像認得曹熲霧似的,一下子就展開了歡迎。
不爭氣的身體迎合著撫摸,心智卻依舊頑強,回頭看著曹熲霧,眼底還是不屈。
曹熲霧舉起雙手,向後退了幾步,「好好好,不碰你了。唉……這日子沒辦法過了,我看下一次的電影也算了吧。」
孫良人一愣,「卿這是脅迫?」
「脅迫太難聽了,這不過是小兵小卒圍住了將帥,無路可走。」曹熲霧笑道,「你想,你要什麼我要什麼?利益交換的關係就是如此而已。你找上我的初衷就是用屁股換仕途,現在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不過我沒理由去包容你突如其來的尊嚴。得不到我要的你也沒資格拿走你想得的。這不是很簡單嗎?還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情,我甚至入股了你們公司,給了不少錢給了不少贊助,我要是不樂意了,整個公司都得因為你失業。這就是你硬氣的尊嚴?」
孫良人啞口無言。
「我沒那種耐心把一樣的話說了又說、說了又說,為了一個屁股還得說得嘴角發白泡。不過剛剛你也說了吧?你一個人的失足,可能引發多少人為你揹負?你得靠自己的努力去彌補什麼的,努力不能彌補過錯,但是看清事實卻能避免犯錯。你想再一次踏錯嗎?」曹熲霧又問。
孫良人搖搖頭,內心縱然千百個不願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