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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孫良人來到現代後看了不少電影。他曾看過一句話,意指世上最悲哀的兩件事便是求而不得以及得己所求。
看見那句話時,他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受。
可硬要說起來,也許求而不得還要幸福一些,畢竟還保有著想像空間,得不到便不停追尋,至少有個盼,有個念。得到以後呢?
好比現在曹熲霧得到了。開心了嗎?或是,又只是空虛?
孫良人被他壓在身下,趴在了床上,不敢回頭看他。就怕看見他眼底的空虛,那了無生趣的凝望。現在孫良人也就成為了那一排排站在曹熲霧生命裡的其中一個。
他的掌心按著孫良人的背,像在掌控一匹馬那樣掌控著他,做愛時他的話很少,沉重的喘息夾雜著低吟。
他在想什麼?將性器插進以後,曹熲霧在想什麼?
孫良人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被填滿,塞滿,狠狠充實。啊……他想著自己被塞得好滿,實在太滿了,以至於塞不下的都衝進了腦袋裡。他實在不應該思考太多曹熲霧的事情。
粗魯一點的性愛很適合他們,曹熲霧的確也不是極盡溫柔纏綿的型別,太溫存也不好,下了床以後還會想,孫良人不希望這份纏綿帶下床,他不希望閉上眼時會想起他的大掌,他們這樣就很好。
曹熲霧有些用力,用力了卻不疼,壓制著他,的確就是掠奪。滾燙的肉柱卡在身體裡,把呻吟頂了出去,面朝下,滾出喉頭的浪啼又被枕頭吃去。
恐怕是怕他死,曹熲霧把他翻了過來,低頭吻他。
氧氣從他胸腔進了孫良人嘴裡,孫良人笑了。
他的笑有些悽楚,悽楚裡帶著他獨有的狂狷,那難以忽視的傲氣。
哪怕以男根這般全面的凌駕於他身上,曹熲霧依舊沒能感覺征服了他。
「笑什麼?」
孫良人笑道,「笑這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夜晚。」
曹熲霧愣了愣,「不。我會記得。」
放屁。孫良人沒吐槽,只道,「我不在乎浪費,往好處想,這具身體本來就是你的。你睡膩的。」
曹熲霧聽了沒來由煩躁,輕輕皺起眉頭。
孫良人知道那個表情的意涵,那表情的意思就是「我以為你跟其他人不同」。
曹熲霧錯了。孫良人就是個血肉做的普通人,不過早一般人幾百幾千年出生,思想在現代顯得特別。要是跟一般人一起在這個時代降世,那他將普通得曹熲霧連一眼都懶得給。
「不舒服嗎?」曹熲霧問道。
「很舒服。」孫良人沒撒謊,從方才開始,他便射得再沒東西可射,舒服到快死了,可也許「快死了」就是久經戰場的孫良人內建體內的一種保護機制,越疲憊他就越清醒。
「很舒服就好好舒服。」曹熲霧又道。
「……」金主讓閉嘴,孫良人也就沒再多言。
可曹熲霧抱著他卻突然全沒了興致。
世界上最悲哀的莫過於什麼?得到了想要的,卻悵然。
你所追求的不一定等於你所想像的,自然也不是最終獲得的。
他抽出了性器,點了一根菸,「你的確很聰明。點燃我或是熄滅我都是易如反掌。跟你待在一起偶爾我會覺得自己很可笑。」
孫良人笑了笑,「你覺得自己很可笑是因為你本來就很可笑。」他爬到了曹熲霧身旁,握住了那半軟的性器,低頭親吻,直到再次昂揚,他的唇因為各種因素有些紅腫,沾了溼潤以後顯得誘人。
孫良人跨到了他身上,抓著那硬挺又坐了下去,鬆軟溼黏的穴口慢慢把那昂揚慾望吞入,孫良人凝望著他,「我要你真的記得我。我討厭平凡,因為我便是如此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