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人自古學得自然是水墨畫,於是分鏡表也是那麼畫的,畫出來的人物景色都帶著寫意,現代的臉龐看著也古色古香。
還真別說那古韻在那板正方格里暈開,竟別有一番風味,看著甚至不免有些時尚。
孫良人還上了色,顏色不多,更多都是以濃墨淡墨暈出來的,還好柯導那紙張質量特別好,要不然被他這麼溼答答的畫上去早就破了。
畫好的他就攤在桌上晾著,偶爾幾個演員經過便會看個幾眼,柯導也不意外。
經過了總要看一看,可良人那故事完全隨心所欲,也沒有臺詞,只能看見古典人偶在分明是現代卻看著也古樸的場景裡互動。
顧念哉拿了張乾透了的看了看,感嘆,「哥,你畫圖畫得真好。」
良人收拾著墨水筆,等一下他還有幾個鏡頭得補,一聽顧念哉的話隨即一笑,「對吧?可沒有我不會的。」
秦生翻了個白眼,「你少誇他。畫是不錯,但看著也太古了,像廟裡的壁畫。」
孫良人吐了吐舌頭,絲毫不受打擊,「不懂欣賞,沒文化。」
顧念哉笑了起來。這肯定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了,竟能跟自己愛人在同劇組工作,孫良人看了也不免有些羨慕了起來。
以往老覺得曹明公在工作時找他特別煩人,現在倒會想念了。
平生不會相思,豈料再回首竟已成了戲中人。
自從那日曹熲霧參加自己爺爺生日以後,幾乎每個禮拜曹熲霧都會跟他母親聯絡,良人也聽過幾次他們說電話的內容,曹熲霧也從一開始的拘謹,到了最近已較為自在。
他也如他所言,沒打算修復什麼關係,跟他父親也似乎沒有聯絡了。
搞砸的就搞砸了,誰也不強求。
以往便是過於偏執的想去理解原因,解決問題,修復關係,因而導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讓人鬱悶壓抑。
曾經那一個唯唯諾諾對父親言聽計從的孩子消失了,長成了一個無賴,懶懶散散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抱期待,這樣的人當他再一次得到愛,當他眼裡再一次盈滿期盼以後,他只會更加堅強。
孩子對父母的怕,似乎不是體型年齡能影響的,哪怕父親成為了一個駝背的矮小老人,又或是中聽了聽不見細小的咒罵,留存在記憶裡那些被打罵訓斥的畫面卻不可能遺忘。疼痛不會留存,可記憶卻會,言語扎心,有的話會記得一輩子。
孫良人並無完整了解曹熲霧的過去,卻也曾聽他提過幾次,斷斷續續。
這次的戲有穿越情節,也有武打情節,孫良人穿上了鋼索,不明所以,「我從以前就很好奇。」他看著柯甚安,「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古人會飛啊?」
「古人會輕功啊。」柯甚安答道,理所當然,「不弔鋼索哪會好看?」
「……」
吊著鋼索拍攝,孫良人是不怕,可在那上頭飛來飛去,體能消耗得特別快,很快就累得半死。就他這種神仙體能都能被柯導弄得渾身疲憊了,就更別提跟他對戲的演員了。
所幸柯導對於方才呈現的畫面感特別滿意,今天拍攝的內容進度也超前不少,於是柯導也龍心大悅,讓大家提前幾個小時收工。
良人最近都是曹明公又名小點爸載他上下班的,提前下班倒也沒麻煩曹熲霧,蹭了秦生的便車。
「秦生,你當經紀人之前在幹什麼的啊?」良人問道。
秦生載著他,自然後座還渡了個顧念哉。
「突然好奇我的事幹嘛?」
「合作也一陣子了。」良人答道。
「嗯,我之前是……」
「地下搖滾樂團的貝斯手喔!」顧念哉插了一句。
孫良人愣了愣,「我理解沒出錯的話,搖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