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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黑板發呆,頭腦放空完全沒多想什麼,只是覺得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猶豫良久,恍然大悟這心情不就是中學時每天上課的無奈感嗎?沒想到事隔十年後,我仍然會對著黑板發呆,這種近乎精神虐待的軟性囚禁,還真叫我受不了。
「小流,你有什麼意見不妨提出。」白髮男生木訥問道。
「我暫時沒什麼意見,林監製。」我一貫的回答。
「你們今天至少要給我想出一集完整的分集劇情,不要再拖拖拉拉下去,不然週末工作也不是不可能,我必須趕在下個月遞交劇本大綱給老闆,這部戲不能再拖下去了。」林監製似乎對於屬下的無能感到無奈,搖頭離開了會議室。
我和三位同僚頓時鬆了一口氣,每次對著林監製都覺有些溝通不良,相視微笑後,再度對著黑板再度討論大綱劇情。
「上一集說到陳先生被發現陳屍在客房裡,而妓女小美則被懷疑是行兇者,繼而和警方展開了激烈追捕戰,最後小美和男主角志強碰上,志強就保護她不給警方逮捕,並得知發生在小美身上不可思議的事情。接下來,我們就要巧妙地將故事主線,代入真兇阿超的一些小描述,上次設定阿超是一名孤兒院全職義工,為一名卑微的贖罪者,犯下連場殺人事件目的就是還原十年前孤兒院慘劇……」梳著中間分界,個子不高的威廉對著黑板發表意見。
「簡單來說,這是一部復仇電視劇,林凱卻要求我們呈現出不同於港劇韓劇般的狗血劇情,希望能達到美劇震撼效果,直接點名要寫成像《絕命毒師(breakgbad)》般曲折離奇。這真是太為難人了,還給我一直強調那卑微贖罪者,我聽多少次都覺得搞笑,若不是林監製堅持要融入這個元素,故事大綱才不會如此難寫,這下真的要給他氣死了。這下我都不懂該如何卑微下去。」盯著娃娃頭,臉蛋紅潤的婷婷搖頭道。
「你們這裡說就好,別給林監製聽到,不然準沒好日子過,還是專注把這集分集大綱給完成。你們這幾個一直都不在狀況,威廉一直玩手機遊戲,婷婷一直上社交網頁,還有小流一直髮呆而已,真搞不懂你們到底是來上班還是來度假。」烏黑長髮,戴著粗框眼鏡的靜秀沒好氣道。
我們三人眉頭一皺,正要發作之際,但還是低頭嘆息,選擇妥協。靜秀是林監製重金禮聘的新人編劇,剛修讀中文系碩士的她,曾涉足不少舞臺劇劇本製作,林監製看上她的才華,才讓她加入我們這編劇小組,讓我們這幾個不成氣候的黃毛小子能稍微專注一些。
沒錯,我是一名影視公司的全職編劇,基本上關於劇本的大小事務都要跟進,就算不得空也要幫忙其他小組的跟進作業,就好比我昨天就漏夜幫字幕小組進行中英翻譯。嚴格上來說並不是我的份內事,但別人吩咐想不到好的理由推卸,結果自己應該進行的劇本構思就石沉大海,才淪落到今天被導演奚落的地步。
「周航流!你不會是睡著了吧?」靜秀拍桌一喝,頓時把我給嚇醒了,我抬起頭看見大家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頓時大覺不好意思。
「你們說到哪裡了?」我擦了擦口水道。
結果討論也在沒有進展下結束,我們士氣低迷得好像久未灌溉的禾苗,心知明天免不了會遭到林監製的嘮叨,不斷盤算該怎麼去交待,但我們都很有默契地不談加班一事,反正再加班也是毫無進展,之前不是沒試過加班到晚上九點。
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束方式,畢竟我一向不習慣和大夥討論,總覺得到最後也是自說自爽或聊到九霄雲外去了,還是習慣關在房間閉門造車,但編劇本來就不是孤軍作戰的工作,所以我也努力配合大小開會,但總覺得效率也沒多高。
反正到最後都是聽林監製的主意,我們這班年輕編劇的點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