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可明白了!
月相桐卻有點兒不高興了,埋怨道:“那?你不讓我們家老趙喊你媽,他還能喊你什麼呀?我是你女?兒,他是我老公,他就相當於是你兒子呀!”
月鎏金壓根兒就不吃這套,直接回了句:“我又沒生兒子。”說完,就轉身看向了被扔在一邊的高途安,輕輕勾了勾手指,纏在高途安腦袋上的斧絲就鬆解了下?來。
高途安的眼鏡已經被斧絲崩裂了,兩?張鏡片上都佈滿了碎裂的蜘蛛紋,但是在纏繞在眼前的斧絲被解除的那?一刻,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趙亦禮。
可此時的趙亦禮,已經不再是他心中?完美作品的模樣了,絲毫看不出曾被改造過?的痕跡。
高途安絕望又挫敗地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功虧一簣!
月鎏金蹲在了高途安的身邊,伸手拉下?了掛在他下?半張臉上的藍色口罩,然後,將右臂搭在了曲起?的那?條腿的膝蓋上,氣定?神閒地開口:“高醫生,高城主?,做個交易如何呀?”
高途安始終沒有睜眼,也沒有回應。
月鎏金也無所謂,自顧自地說:“當年我們女?婿是主?動來找的你,所以他這次所受的苦,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咎由自取,我們一家子也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害死了那?麼多人,是官方的重點通緝物件,官方不可能不跟你計較。我們要是直接把你交給官方,你的結局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條,但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們將功補過?的話,我們也願意在官方面前替你說說好話,說不定?你就能免除了死罪呢?”
但高途安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繼續活下?去的慾望了,因為他最在意的事業已經破滅了,完全處於了一種生無可戀的狀態中?,久久地閉著眼睛,十分無所謂地回了句:“死就死吧,殺人償命,死刑是我應得。我確實罪行累累,也死不足惜。”
他的語氣中?竟然還透露著幾分誠懇與認真,顯然也是真的認為自己死不足惜。
他有理智,分是非,不然不會創立出一套督導城中?居民?遵循道德與法?治的城規。但他又實在是太想在自己熱愛的事業上有所建樹了,所以,清醒又殘酷地殺了人。他一直都明白自己是錯的。
更何況,他賭輸了,就應該挨罰,成王敗寇這個世道的運轉規則,任何人都不可以突破規則。
他只是遺憾自己功虧一簣,卻從?不怨恨阻攔、打斷他的這一群人,因為他們是對的,自己是錯的。
月鎏金也料到?了他會這麼說,因為高途安這個人,是個懂規則的事業型瘋子,絕非那?種胡攪蠻纏之輩:“我知道你現在是因為母體山的陣法?被毀而心灰意冷了,你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成功地研究出那?種可以令人脫胎換骨的手術了,所以你覺得活著沒意思了,你沒動力了,但是吧,有句老話說得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