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八哥悄悄出現在了戰場邊緣,佔據了位置最好的地段,試圖判斷局勢,好控制著三隻大鳥切入戰場。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兔八哥在此之前唯一稱得上戰鬥的情況就是在比賽剛開始時捱了野豬一頓揍,他從未進行過如此高難度的戰鬥。
捕捉不到敵人的身影,無論是能量武器還是敵人自身獸化的爪牙,至少從安吉拉的受傷可以看出來,敵人擁有很鋒利的武器。
一個看不見的,擁有強大武器的敵人,幾乎可以確定是個成年獸人,這份壓力沉甸甸的壓在所有幼崽的心頭,讓他們絲毫不敢放鬆。
三隻大鳥盤旋在戰場上方,因為無法看見的敵人而畏首畏尾。
安吉拉又躲過了兩次攻擊,憤怒到了極點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她能感覺到,敵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前四次攻擊的攻擊間隔都不長,但是四次攻擊之後,敵人反而停住了,這讓安吉拉隱隱不安。
野豬的直覺確實很強,但是畢竟也只是直覺而已,並不是預言,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是模模糊糊的跟著直覺走。
“三秒鐘後,你盡全力飛起來。”野豬突然低聲對安吉拉說,然後他改變了一下姿勢,將自己的身體橫了過來,側身擋在了魚擺擺的魚缸前。
安吉拉聽清了,狠狠地皺起了眉頭,她的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很多判斷,她的翅膀受傷了,敵人肯定不會朝天上攻擊。
敵人知道她受傷了,野豬顯然也知道,野豬說出這樣的話,證明她只有飛起來才能躲過敵人的攻擊。但是野豬又不會飛,更別說魚缸裡的魚擺擺了,魚擺擺在陸地上基本上就是個活靶子。
所以,野豬讓她飛起來躲過攻擊,自己肯定是躲不過去的。
三秒鐘轉瞬即逝,野豬狠狠地閉上了眼睛,身體下沉,咬緊牙關,在他模糊的預感裡,這並不是最優解,如果讓安吉拉擋在他面前的話,安吉拉是可以幫他擋下大部分傷害的,他也可以平安無事。
他的直覺向來是以他自身為出發點,告訴他如何才能得到一個對自己最利好的結果的。
但是他並不希望安吉拉擋在他的面前,他是皮糙肉厚的野豬,而安吉拉是高攻低防的鳥類,他沒道理讓安吉拉為他犧牲。
能量武器發射的聲音稱得上清脆,但是大家從小都在光腦上見識過各種戰爭的影片,甚至在虛擬門戶裡身臨其境的體會過,對這種聲音的恐懼是從小刻進了骨子裡的。
無數的戰場上,能量武器發射的聲音就等於死神的敲門聲,伴隨著的是痛苦的哀嚎,絕望的掙扎,然後是染血的死寂。
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獸人,對能量武器發射的聲音無動於衷。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到野豬的身上,他明明聽到周圍建築被擊打的聲音,甚至能聽到能量彈擊中身體的聲音,甚至能聽到安吉拉的悶哼聲。
等等,野豬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是身體很大的那種幼崽,而安吉拉作為最大的雕類之一,身體甚至比他還要大一些。只不過鳥類為了獲得能夠起飛的身體,身上並沒有什麼起緩衝效果的脂肪,甚至連骨頭都是中空的,抗打擊能力很弱。
安吉拉將翅膀交叉擋在身前,從野豬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她顫抖的後背,鮮血緩緩流下,一同飄落的還有原本漂亮的羽毛。
安吉拉痛苦的喘息著,她是頂級獵手角雕,角雕獸人的數量並不多,在猛禽王國裡幾乎是全員戰神的存在,成年的角雕獸人翅膀甚至能擋住能量武器的攻擊。
但是她只是一個幼崽,身體也沒有長大,還是相對脆弱的,能量彈噴灑在她的翅膀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翅膀已經摺斷了。
好訊息是她的翅膀擋住了大部分攻擊,她暫時不會死掉,壞訊息是她失去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