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被楚玉隨手從床上扯了起來。
楚玉目光陰冷,帶著攝人的煞氣,好似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修羅。
侯夫人想要尖叫出聲,但楚玉卻一把捏住她的脖子,疼痛感讓她不敢出聲。
楚玉動作不疾不徐,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刀刃貼在侯夫人的臉上。
“母親見過殺人嗎?”楚玉輕聲詢問。
侯夫人感受著臉上冰涼的觸感,她小心翼翼搖頭。
楚玉不太在意她的反應,輕聲描繪著一副畫面:“刀起刀落,那麼大的腦袋,‘噗嗤’一聲就落了下來,血流成河,鼻尖似乎永遠都縈繞著那股子腥甜的氣息。”
僅僅是聽著這些描述,侯夫人就嚇得渾身顫抖,她生於內宅,長於內宅,幹得最多的事,不過是處置不聽話的下人,責罰礙眼的庶出子女,她從未直接要過人命。
“母親,我嫁入侯府以後,還沒有殺過人呢。”
楚玉的聲音很低,但侯夫人卻覺得汗毛根根豎起。
匕首沿著侯夫人的臉龐緩緩向下,落在她的脖子上。
楚玉仔細在她的頸動脈上比劃一番,說道:“母親三番兩次挑釁我,看起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您留戀了。”
侯夫人嘴巴微張,連呼吸都變輕了,語氣顫抖著:“不……不要……”
刀鋒劃撥脖頸,傳來細密的疼痛,她的鼻尖隱約也聞到了血液的腥氣。
侯夫人看見了兒媳眼中滿是森然的殺意,這一刻,她無比確信,楚玉真的敢動手,這一切都不是玩笑。
淚水順著侯夫人的眼角滑落,哀求道:“有什麼話慢慢說,我……我不會跟你作對……”
刀刃卻繼續向前。
“求你……”
侯夫人此時涕泗橫流,哪裡還有半點往日雍容華貴的模樣。
“我自幼習武,勤習箭術,未曾有一刻懈怠。”
侯夫人含淚點頭,說道:“你想習武練箭,只管去做,我絕不敢攔你。”
楚玉搖了搖頭,道:“我千般辛苦、萬般努力,不是為了進侯府跟你爭鬥,但如果侯府不想要我帶來的遠大前程,那我也不介意帶著一大家子陪葬。”
侯夫人萬萬沒想到,終結自己宅鬥生涯的,不是心機深沉的內宅高手,而是楚玉這個隨時掀桌子的瘋婆子。
“我不會再跟你作對了……你先把刀子放下來。”侯夫人哀求。
楚玉嘴角忽然勾起,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說,如果我真的殺了你,侯府會想什麼理由遮掩這樁醜事呢?”
侯夫人心都提了起來,她試圖和楚玉講道理:“我是侯府的主母,有兒有女,你殺了我,侯爺絕對不會放過你。”
“要不我們試試,看侯爺會怎麼對付我?”楚玉問道。
楚玉說著,刀子又往前推了推。
侯夫人嚇得魂飛魄散,忙道:“我信,我信,不要試。”
楚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說道:“我真為母親惋惜,嫁進侯府二十一年,有兒有女,在侯爺眼裡,依舊是個外人,只怕有一日突然誅九族了,你還弄不清楚緣由呢。”
侯夫人按照多年宅鬥經驗,迅速得出結論:丈夫對她隱瞞了一個足以誅九族的秘密!
“我送母親一個好玩的訊息吧。”
楚玉眼中滿是戲謔,開口卻字字滲血:“三日之內,一家十三口,人頭落地,擺字成仇。”
侯夫人病了,這次是真的病了。
脖子上的傷口不是很深,並沒有危及性命。
但面容卻越發憔悴,大夫請了幾輪,診斷結果只有兩個字:心病。
她完全是被嚇的。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