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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演奏廳的捷運上,杜日恆反覆聆聽晚點要伴奏的曲目。
只有沉浸在音樂裡,她才能暫時逃離校內的紛擾,以及交通運輸工具中各式聲響與氣味所帶給她的不適。
演奏廳位於一棟商業大樓的十樓,雖然不是屆時參賽的地點,但有一臺音色極好的演奏用琴。每當比賽前夕,或者有重大表演時,音樂中心的老師們總會租借這裡,讓學生們在最好的配置之下排練。
這是杜日恆也沒有彈完。
眼看租借時間即將結束,汪琳索性停止演奏,面無表情地收妥小提琴。向吳敏惠點頭示意後,她快步離去,沒有和杜日恆道再見。
「日恆,沒事的,」吳敏惠看著杜日恆無精打采地下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我聽何老師說過,汪琳對自己的要求很高,現在又要準備比賽,壓力一定更大了。今天只是你們第一次練習而已,會覺得不自在,或是還沒有練熟都是難免的,不用太擔心,老師相信你可以的。」
聽聞老師的安慰,杜日恆一整天的委屈膨脹,擠壓著她所剩無幾的理性與自我控制能力,最終破裂。
她沒能忍住淚水,哭聲響透演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