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因為美術老師,我恐怕會持續灰暗地成長。所以,如果可以,如果你不嫌我煩,我很想當一個能夠聆聽你,陪著你的朋友,不是以上對下的方式,純粹是相等的兩個人。」
其實,對於如何妥善與杜日恆溝通,蘇智惟還未完全找到最舒適的方式,往後的相處也還可能發生類似的誤解。同時,他也仍舊擔心自己攬起了一個不該由他來擔任的角色;可他明白杜日恆對他的信任與喜愛,更曉得她在校園內的困境,除了他以外,她幾乎沒有可以傾訴的物件。因此,蘇智惟願意持續陪著她前行。
杜日恆緊握著的面紙再度濡溼,「我怎麼可能嫌棄智惟哥?謝謝你……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真的很重要的朋友。」
那強調了三次的「很重要」,令蘇智惟的心頭暖了起來。
本想再拿一張面紙給杜日恆,她卻自己先抽了張,不曉得從何而來的字句糊在面紙後頭,她說:「我要保護智惟哥!」
這孩子或許也是個小魔女,擁有令人信賴而不自覺地願意傾訴,又莫名療癒著人的魔法。
而她那句想保護他的宣言出現得太過突然,卻又是那麼滑稽而溫馨,蘇智惟忍不住笑了,笑得開懷。
他許久不曾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