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國的輪迴。
也是舊日的毀滅。
身處舊日的人沒人想知道從他們的屍骸中誕生的新生事物到底是什麼。
即便那可能是一個新的國家,但也可能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怪物。
恐懼,是如今蔓延在這片大地上最多的情感。
上到王室貴族,下到平民百姓。
他們都在恐懼輪迴崩潰後的新生,所以他們希望誕生一個指明方向的希望。
只要有這個希望在,他們就知道新秩序中還有自己的位置。
這原本是牧首給她安排的角色,聽起來就光明萬丈,就像是……驅逐陰雲的太陽。
可是這雨下的也太久了。
紅衣的樞機主教在雨幕中奔忙,打趴下每一個暴/徒,那些趁著混亂作惡的混賬東西被她一個個不留情的按在地上,只是她舉目四顧,卻發現已經沒有人能幫她把這些人押進監獄。
……治安官也離開了這座城市。
末日到來,最後一隻螞蟻也逃離了巢穴。
“你不走嗎?”
路藝把之前抓到的強盜捆成一團後丟到一邊,自己一個人來到高處,靜靜的俯瞰著這座即將廢棄的王都。
她沒有回頭,聲音卻飄進了來者耳中。
“你怎麼不走?”
雨幕中壓抑的色調中突然出現一抹金黃。
國王陛下來到她身邊,手扶圍欄,藍色的眼睛望向街道的方向。
“我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她’崩塌的時候,我一定是陪‘她’一起死去的那一個。”
路藝不客氣的道:“蠢,你活下來可比殉情死去有價值。”
“哈,別說我這個無能的人了,你呢?他難道沒有對你說什麼嗎?”年輕的國王陛下搖搖頭,對自己之後會擁有怎樣的命運一點也不感興趣,倒是反問起她來。
路藝聞言比平時頻率更快的眨了眨眼,輕聲道:“他承認了。”
年輕的國王陛下聳肩:“他也沒必要否認,我們這些人都是他不曾入眼的螻蟻,隨他的心意擺放在固定的位置,一場大雨後死去再多的人,他也不會在乎,一如人不會去看腳下螞蟻的屍體。只有你,才是他珍視的人偶。”
路藝:“現在才開始挑撥離間是不是晚了?是不是人偶我自己心裡清楚。”
年輕的國王微笑:“可你
真的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他操縱的絲線嗎?這座國家已經是即將落幕的舞臺,就算是女主角,要是還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怕會和我這個無能的傢伙一樣,死在黎明來臨前的那一夜。”
“……你真的很煩。”
少女不滿的看向他,國王陛下再次聳肩。
“望您見諒。”
路藝壓低聲音,“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國王陛下反駁:“就不能只是單純的看他不爽,所以在他珍視的人面前說他壞話嗎?”
路藝挑眉:“認真的?”
“人偶的喜怒哀樂受到傀儡師操縱,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樣想的,但是隻要是在你面前,我就感覺我的心靈比平時多了一點點自由。”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眼神柔和,“你帶來的變化有好有壞,但起碼現在……我是受益者,我也能與你說更多的話。”
“作為一個國家的王,我發自心底的憎恨著那個男人,希望報應能出現在他身上……”
路藝沒有回應,雨水打溼她冷清的面容。
國王陛下看著這副模樣的她,無奈一笑。
“但你和我不一樣,你愛著他,多可笑,那樣一個怪物也能被人所愛。”
他幽幽嘆了口氣,“可作為一個人,我憎恨他的同時也憐憫他,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