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沒了,國公府並沒有立即上奏請立二兒子,再加上沈修銘惡名在外。一時之間,世家大族都認為這個位置是留給沈國公的嫡長孫,卻沒想到竟是兩年之後,這個世子之位依然落到了沈修銘的手裡,眾人都有些錯愕。
不過有幾個收到風聲的世家,還是瞭解沈國公的用意,無非是加大沈修銘的身價,讓蕭家在選擇女婿的時候加重分量。楚昭這幾日就曾對薛茹感嘆過:“沈家是在求暫時安全啊,若和蕭家定了親事,蕭王府那裡算是通上氣了,沈修銘又是五皇子的伴讀,想來算是兩頭都討好了!”
薛茹撇了撇嘴,只輕聲寬慰他,並不做評論。在她眼裡,這樣兩頭討好也是暫時的,最後很容易兩頭都得罪,便如蕭家既想和沈家結親,又不忍心放棄薛家一樣。最後的結果,很可能便是影響了蕭家姑娘的名聲。
蕭王府和沈國公府的關係不像原先那樣緊繃,倒有些緩和的跡象,而蕭王妃和薛大夫人也算是相談甚歡,自然有明眼人看出來,卻不聲張都只等著結果。
沈國公最近有些忙,心情卻還是愉快的,不說和蕭家算是破冰成功,就連平時調皮搗蛋的么子都老實了不少。偶爾他會去檢查沈修銘的功課武藝,都發現他認真刻苦,有了幾分世子的樣子。
今日他起早上朝,剛出了院門便瞧見沈修銘站在外面等他,他微微愣了一下,轉而大步走了過去,父子倆微微錯開身子走著。
“前幾日不是都走得挺早的嗎?終於堅持不住了?”沈國公的臉上帶了幾分調侃的笑意,人逢喜事精神爽,對待么子變得十分溫和。
沈修銘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困惑的神情,低聲問道:“爹,一般臣子遞上去的奏摺,皇上幾時能看到?”
沈國公雖然好奇他為何會提起這個,卻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兒,以後遲早要知道,便索性告訴他:“當日散朝後遞的摺子,若是大事兒,第二日上朝皇上便會提起。”
沈修銘點了點頭,眉頭跟著舒展了些。沈國公瞧著他這副樣子,輕輕搖了搖頭,不由得輕笑著說道:“你問這些做什麼,混小子,是不是又想做什麼壞事兒
了?你可不夠格遞摺子!”
沈修銘瞥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做什麼壞事,有些討好地說道:“哪兒能啊,現在兒子只會做好事兒,決不為沈國公府丟臉!”
沈國公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話頗為受用。父子倆已經很久沒有一起進宮了,說了幾句話便分別上了轎子。
很快到了皇宮,父子倆就分別了。早朝開始,皇上坐上龍椅開始,臉上的表情就帶了幾分溫和,顯然比往常要心情好。
眾人都在猜測原因,皇上略帶嚴肅的聲音便傳了來:“蒼國自開國以來,世家大族就一直從旁輔佐,功不可沒。”
眾位大臣一聽,皆是一驚,實在不知皇上這話是從何說起。臣子們雖有功勞,但如此直白地誇讚,還是讓他們有些惶恐,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臣等惶恐,輔佐陛下乃是微臣職責所在!”
“昨日朕看到沈國公遞上來的摺子,深感欣慰。”皇上一擺手,臉上的表情更柔和了幾分。衝著身旁的太監道:“念。”
沈國公正驚疑著,他昨日遞上去的摺子十分尋常,沒什麼重大事件,不知皇上在欣慰什麼。
正猶疑間,太監那尖利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臣之太祖父受太宗皇帝賞識,得以封國公,沈姓一族自此平步青雲。臣之一族蒙受皇恩,願為皇上貢獻微薄之力。臣之么子從小尚武,現邊疆蠻夷突厥一族蠢蠢欲動,猖獗癲狂,臣懇請讓小兒入伍,成為一名尋常士兵,跟隨部隊出征,保家衛國!”
太監每讀出一句話,沈國公的面色就蒼白一分,待整個摺子讀完,他已經冷汗涔涔,勉強穩住身子。這奏摺從第一個字開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