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記人家好能記一輩子。」她端起蛇肉，扭著肥胯走了。
宋迎春翻出手機裡拍的抓蛇照片，發了個說說。又點開宋玉玲的對話方塊：「你看哥今天抓的蛇。」
「你都多久沒回家了。」
「你啥會回來，哥給你抓蛇吃，抓個比這個更肥的。」
宋迎春跟著劉合歡來泉靈村的時候，他才6歲。宋玉玲也才5歲，圓乎乎一張臉，怯生生不說話。混熟後天天圍著宋迎春屁股後頭轉，一口一個哥哥喊得清脆，宋迎春跟她一起長大，當親妹妹待。
越是親，宋迎春就越看不慣她媽重男輕女。
玉玲子7歲的時候，宋興出生了。有了男孩，楊蘭芳像是長了天大的志氣，張口閉口就是他們家興子，宋興打個嗝都是吃飯香，那飯總是宋玉玲做。
楊蘭芳養宋興，學的是陳春梅養鄒良，吃好的用好的，一門心思讀書就行。哪怕宋興不爭氣，考不出來成績也無所謂。
宋玉玲初中畢業，想讀衛校家裡不讓，得進廠打工補貼家用。這種事情在農村很常見，可宋迎春就是心疼宋玉玲。他經常想玉玲子要真是他妹妹就好了，他去打工也行，玉玲子想上衛校就去上。
工廠比較忙，宋玉玲沒回訊息，宋迎春收起手機，端著碗送去鄒良家。
晚飯桌上，陳春梅因為收到蛇膽，臉色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鄒良悶頭喝完粥，轉身就走。陳春梅叫住他：「迎春送的蛇膽快吃了，不經放。」
鄒良走去廚房，開啟櫥櫃。白瓷碗裡的燒酒辛辣刺鼻，黑綠的蛇膽泡在裡面聞不出異味，清澈得溪水裡的小石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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