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她時的期待太重,重到齊悅有些承受不了這種為她量身定做的光芒。
她幾度想要實話實說,可喉間翻湧的那句「我不想參加競賽」卻怎麼都發不出聲來。
高麗梅還等著她的回應。
如往常一樣,在短暫地掙扎過後,齊悅斂了斂眸子,乖順地點了點頭:「嗯。」
「乖。」高麗梅終於笑了。
她將齊悅送出門去,一如既往地在樓上等著和她揮手告別。
可今天的齊悅卻一點也不想看見她站在視窗後的臉。
她低著頭,假裝忘記了高麗梅還在樓上看著,經過小花壇時,齊悅腳步不停。
看著樓下那道背著書包的細瘦身影漸漸走遠,高麗梅登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床頭櫃上,莫名的號碼來電已經響過三遍了。
第四遍的時候,高麗梅終於接起。
還不等對面開口,她便厲聲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讓齊悅在北溪見到你,我就跟你沒完!」
說完,她啪的一下把電話掛了。
迅速拉黑了這個號碼,高麗梅深呼吸收拾好心情,轉身出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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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到教室的時候才六點四十,天都還沒大亮,班裡卻已經有好些人了。
喻露和任思涵正在座位上埋頭苦幹。
齊悅一去就被她們掏空了書包。
齊悅看著她們用功的樣子,想說什麼,抿抿唇,還是沒作聲。
她回到座位,準備整理待會兒上課要用的書本,忽然有人過來敲了敲她的課桌。
「喂,換座位了。」
是嚴思月。
她今天好像化了妝,面板白皙,臉頰微紅,嘴巴也是水嘟嘟的粉,還挺好看的。
她背著書包抱著課本站在齊悅身旁的過道里,微微抬起的下巴盡顯優越。
齊悅愣了一下,「現在麼?」
隔壁的任思涵聽見這動靜,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誰啊你,誰讓你坐這兒的,憑什麼你讓齊悅換就換啊?」
她向來跟嚴思月不對付,條件反射就要跟她抬槓。
嚴思月這回卻顯得十分淡定,她回頭,眼睛斜向下睨著她說:「老賴讓我換的。你有意見可以去找他。」
原來高麗梅說的換座位是跟她換。
齊悅在她背後,眸光不自覺暗了暗,手上剛拿出來的書本又再收進包裡。
「你!」
縱使任思涵再怎麼跟嚴思月不對付,但這是老賴直接下的命令,她還真不好說什麼。
不過老賴是有毛病嗎?!齊悅在這兒坐的好好的,幹嘛要把她換走?!
喻露也是一百萬個捨不得齊悅,可轉眼就見她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換去前面了。
「嗚嗚,小悅!」她哭喪著臉,依依惜別的伸手想留住她。
齊悅卻只是回頭安慰地對她笑了笑。
只是換到前面去而已,能繼續在一個班就好了。
喻露不懂她的心情,哆嗦著嘴巴看她搬去了前排。
嚴思月心滿意足地坐下。
雖然身旁那個位置還是空的,但只要一想到待會兒江燼要坐在這裡,她便不禁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節後第一天上學,班裡人都沒什麼精神。
早自習的時候,賴昌益在講臺上看到下面一片萎靡不振,氣不打一處來,「都給我醒一醒,看你們一個個東倒西歪地像什麼樣子?」
視線掃到第三排的齊悅,她已經和嚴思月換了位置。
在周圍人都軟踏踏的情況下,只有她一個人坐姿端正筆直,兩手交疊放在課桌上,圓溜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黑板,認真聽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