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漂浮的灰塵都在為他們捏一把汗。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的宿瀧從來都是看得很清,而同樣無法奢求的東西,他也不想欺騙自己。
自由的個體永遠屬於自由,他該為此感到高興。
「你」那邊傳來那人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是要和我分手嗎?」
宿瀧的視線裡只有玻璃上反射出的周應星的輪廓。
那聲音還未結束,「所以你是得到了就不想要了嗎?」
宿瀧架起手臂擋了擋臉,他無力地閉上了眼,腦袋裡總會想起那人與馮馮站在一起的模樣。
郎才女貌,好不相配。
他不願,但這是能給周應星最大的尊重和選擇的空間,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只是,心底酸澀難忍一點罷了
只是,他第一次親手放走了他的希望罷了
只是
他的腦袋亂成一團,肩膀猛地被人扳過,還沒來得及反應,唇上就落了一片溫熱。
因為毫無技巧,只是像個木頭一樣貼著,因為毫無經驗,所以只能用著自己的方式來訴說自己的話,來反駁,來抗拒,來拒絕。
宿瀧僵在原地,他沒回應也沒拒絕,桃花眼虛虛地對上了另一雙眸子。
像是得不到回應,小孩更急了,一雙手輕輕地覆在宿瀧的臉上。
直到感受到本不該出現的液體,一錘定音般,便是更加熱烈的回應,帶著那如同被眷顧的珍惜,一點一點地將其送回。
月想逃離浮雲,陰霾掉入了圈套,它們都亂了腳,也都不願意露出馬腳。
直到周應星有些喘不過氣,他才用力踹了一下宿瀧的小腿,那人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
他心想,這個傢伙要是把這種發瘋的狀態拿到賽場上,也不至於那麼多人罵他裝逼和立人設了。
還沒完沒了了
又被踢了兩腳,宿瀧才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而他的兔子找到了空隙,一把將他推開,又因為腰被箍著,並沒有推多遠,手臂遮掩著紅透了的臉。
宿瀧意猶未盡,他的眸子微暗,左手不老實地揉捏著周應星的腰,右手想要幫人拭去眼淚,卻被人打了回去。
「哭什麼?」他聲音發啞,心也早軟成一片,「周應星,是你先招惹我的,我給了你機會了,現在也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
話中之意,是給了你飛向自由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斷送在了你自己的手上,你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是你不想要我了。」周應星放下手臂,第一次在宿瀧面前露出有些執拗的神情,「而且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這話一出,宿瀧是又驚又嚇,他有些被氣笑了,抬手掐住那人的右臉,「我他媽愛死你了,還會不想要你了?你平時的聰明勁呢周應星?」
理智終於飛了回來,周應星有些臊得慌,扯著手臂就要從這個懷抱裡脫離,「你本來就是那個意思,不要把鍋甩給我」
「嘶別動。」宿瀧壓了下眉,把人穩好,「我可不是什麼柳下惠,你小心點,成嗎?」
接近威脅的語氣和尤其認真的目光,周應星真的被唬住了,他連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兒。
現在一切都被挑明,宿瀧的心情格外好,整個人都被快樂圍繞,就差點被程雨魂穿,想要現在站到樓下大喊。
「謝謝。」宿瀧又輕輕貼了貼懷裡人的唇角。
即使小孩還是會縮著,他也不會再在心裡不舒服,自己和自己鑽牛角尖了。
忽然想起什麼,他笑道:「等一下,你才是甩鍋俠吧?我什麼時候主動招惹你了?」
「我可沒有因為誰手傷輸了比賽而哭鼻子,也沒有因為誰被困在過去而想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