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皺起了眉,他看上去有些焦慮,連帶著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兩分兇狠,陰毒而冷漠的視線直勾勾地停留在我的臉上:「我就不該過來找你,問你跟問其他人沒什麼區別,你們給不了我答案,也沒辦法黑許欽言什麼助力,我怎麼會想到要過來找你呢?」
我看著靳重驀地蒼白下來的臉龐,他的眼白上有幾縷紅血絲,洩力時看著格外疲憊不堪。
他怨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間神情像極了嫉妒。
我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喬卉:你知道喬卉嗎?
「知道,許欽言跟我說過——她怎麼了?」
我有些愣怔,我之所以會提喬卉,無非是想到楊明陽沒有告訴我有關於喬卉的聯姻物件的任何資訊,只肯透露那個人不是許衷也不是許欽言。
靳重一下就警惕起來:「不會是許欽言吧?」
楊明陽刻薄地點評許欽言的訊息還歷歷在目,以至於我都有點為許欽言感到汗顏。
不過好在靳重倒也清醒,很快就明白過來:「不對,許欽言的身份擺在這裡呢,只要許志國不承認,他就沒辦法攀上高枝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的語氣不虞,態度卻也算和緩。
我感到難以理解:如果有人跟許欽言聯姻了,那你該如何自處呢?
靳重一臉莫名其妙:「我能怎麼辦,之前怎麼跟許欽言相處的,以後用同樣的態度對待他就行。」
他倒是大方。
我和靳重相對無言地坐了一會兒,我先忍不住了,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準備走了?
我不習慣跟靳重共處一室,我既沒有
能夠坦然地做到跟他共處一室還不露聲色的心態,也沒辦法為他和許欽言的進展提供什麼助力。
靳重不怎麼看我,但是每當我和他視線交匯,就能看到他眼底深刻而亙古不變的陰冷。
我想不明白他跟許欽言有過一段怎樣的過去,能讓他愛得那麼死心塌地,同樣也不明白為什麼許欽言能夠做到接受靳重的所有好意,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靳重站了起來,他再一次環顧四周,那副鄭重其事的態度,像是要把出租屋不算多好的環境刻在腦海里。
我的心猛地一跳。
「許欽言應該不會跑過來問你有關於我的去向,」靳重挺有自知之明地對我說,「所以你就當我沒來過吧。」
這件事哪有那麼容易?
不過許欽言沒有那麼在意靳重,倒是在意料之內。
但是我看著靳重的臉色,他周身再陰鬱的氣質,也掩蓋不住內心的倦怠,也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追逐太久,真的會喪失終點的方向。
他在我這裡沒有打探出什麼對許欽言有利的訊息,畢竟我對很多問題都是一問三不知。
靳重沒有跟我說告別的話,不像陳渡那樣還會在離開前朝我揮揮手,直接開啟門離開了。
他的性格古怪、陰鬱、戾氣很重,我沒去過加拿大,不瞭解靳家,只能猜測他在加拿大的日子不算太好,否則也不至於看到許欽言就像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心裡搖頭嘆氣,想到自己時,又覺得足夠荒謬。
過年這幾天,遠遠比我想像中要風平浪靜得多。
陳渡和謝遠沒再來過迎華小區,我沒有主動問起,陳渡可能覺得不好意思,特意發訊息跟我道歉。
【陳渡】我們不來你家,跟你沒什麼關係,是謝遠不願意
【陳渡】你知道吧,他還是覺得膈應
我自然做不出強迫他們來我家陪我過年這種事,反正我也不第一次一個人過年。
【我】沒事,我能理解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過年就沒什麼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