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也瞧見那兩輛馬車邊上,跟著四五名高頭大馬,馬上的騎者都是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當先一騎已經翻身下馬,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楚歡卻還是瞧見那人腰間繫著一根白色的腰帶。
牢頭對那人顯然頗有些敬畏,上前與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微微頷首,目光陡然間往窗戶這邊望過來,楚歡立刻縮回腦袋。
小片刻之後,楚歡再次探頭,便瞧見牢頭已經領著那幾人,正往屋子這邊過來。
楚歡身法輕盈,回到自己的位置,將黑巾往下稍微拉了一些,此時依然可以依稀看到面前的景像,又將雙手繞到背後,靠在牆壁上。
沒過多久,聽得房門“嘎嘎”響起,楚歡靠在牆壁間,不動聲色,但是眼角餘光卻已經瞥見房門開啟,先是兩名獄卒舉著火把率先進來,隨後便是牢頭領著那腰繫白色腰帶的傢伙進了屋子,牢頭挺直身子,抬手點了點,倒是沒有避諱地笑道:“十四個,你們自己好好點一點。”
白色腰帶那人揹負雙手,藉著火光,四下裡掃視了一遍,雙眸如電,十分犀利,慢慢移動到楚歡身上,竟是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楚歡身上好一番打量,那眼眸子裡的神色竟是顯得異常怪異,陡然間轉過身子,竟是一句話也不說,快步出門而去。
牢頭臉上顯出疑惑之色,急忙跟在後面,幾名獄卒也快步跟上,很快,房門便被再次關起來。
楚歡心下有些奇怪,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微皺眉頭,想到那人那一雙犀利的眼睛,越想越覺得其中有問題。
四下裡一片寂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歡陡然聽到屋頂上傳來一陣極輕微的響動,此時外面天色已經十分的明亮,窗戶縫隙漏進來的光芒,已足以看清四周的一切。
楚歡抬起頭,聽到屋頂上的動靜頗為清晰,很快,就感覺到一束光芒從屋頂上撒射進來,那屋頂上的瓦塊竟然是被掀開了好幾塊。
沒過多久,屋頂上竟是有七八處被掀開瓦片,露出一個又一個洞孔來,多道光芒射入進來,屋內頓時已經是明亮無比。
孫子空雖然被蒙著眼睛,但顯然也感到了什麼,已經低聲道:“師傅,你聽……屋頂……屋頂上好像有動靜?”
楚歡眉頭緊鎖,此時那些囚犯也顯然感覺到了屋頂上的異常,雖然被矇住眼睛,卻條件反射般都往屋頂上望過去。
楚歡正在尋思這幫傢伙要搞什麼鬼,猛然間卻見到屋頂上有人探出一個腦袋來,居高臨下往地下瞅了瞅,隨即便聽到上面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灑下去。”驟然之間,便從屋頂那些孔口處,如同傾盆大雨一樣,瞬間便又水從上面潑下來,灑濺到屋內各處,大半囚犯根本來不及閃躲,而且即使閃躲,也無處可躲,都已經被水潑在了身上。
楚歡卻在上面潑下水的一剎那,神情大變,早已經探出手,一把抓住孫子空的肩膀,二話不說,扯著孫子空,以最快的速度往屋角一處躲過去,雖是如此,孫子空身上依然有幾處被上面潑下來的水沾上,楚歡扯著他到了屋中一處死角,根本不作猶豫,迅速扯下孫子空的面巾,又迅速去解綁著孫子空雙手的繩子。
孫子空面巾被扯,眼前大亮,便瞧見從屋頂有東西往下潑來,不由大是驚訝,很快,他就聞到一股子極為怪異的味道往鼻子裡鑽進去,扭頭去看楚歡,驚訝道:“師傅,你的繩子……!”他不知道楚歡善於自解繩索,見到楚歡手腳自由,大是疑惑。
楚歡神情冷峻,沉聲道:“他們下毒手了……!”
“下毒手?”孫子空一怔,尚未反應過來,“師傅,到底怎麼回事?”
“你難道沒有聞到?”楚歡沉聲道:“從上面潑下來的,都是油。”
孫子空往地上看去,只見地面上竟然是油乎乎的一層,那油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