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分,喬明堂等一干西山官吏這才趕到長山縣,早有人打聽到皇帝就在長山柳婦河畔紮營,喬明堂等人立刻往柳婦河趕過去。
柳婦河是橫貫長山縣的一條大河,河面並不寬,但是河水清澈。
喬明堂等人疲憊不堪趕到柳婦河時,遠遠就瞧見柳婦河畔星光點點,綿延十里都是火光,前方道路已經被封鎖,身著甲冑的皇家近衛軍武士嚴密守衛。
雖然是一道總督,喬明堂對守衛的近衛軍武士卻不敢有絲毫的失禮,拱手報上了名號,近衛軍武士入營稟報,沒過多久,便見到一名官員快步過來,前面武士手中提著一盞精緻的燈籠,燈火照耀下,喬明堂已經看清那人樣子,急忙上前拱手道:“西山道總督喬明堂,參見薛部堂!”
這快步而來的,卻正是禮部尚書薛懷安。
薛懷安已經是面帶笑容,道:“喬總督,你們來的倒是快。”
喬明堂恭敬道:“下官本在青柳縣那邊迎候聖駕,只是聽說聖駕來到長山,所以急忙帶領西山同僚前來伺候聖駕!”
薛懷安笑道:“聖上此次北巡,並不想驚動地方上,所以事先也沒有下旨知會地方上的官員。”
“聖上北巡,沿途辛勞,下官等自當盡心伺候。”喬明堂輕聲道:“薛部堂,卻不知現在是否可以前往覲見聖上?”
薛懷安搖頭道:“聖上還在坐道,還差一個時辰才能出關,只能等聖上出關,才能稟報了。”
雖然是深夜,可是喬明堂一路趕來,倒也是風塵僕僕,聽說皇帝還在坐道,這才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汗水,道:“下官已經為聖上安頓好了住處,這裡……聖上怎會在郊外紮營?”
“聖上本就是鐵血出身。”薛懷安輕聲道:“出京至今,聖上一直都是在郊外紮營,本就是為了不去驚動地方。”瞅了薛懷安身後一眼,只見到大大小小官員竟有三四十名之多,壓低聲音道:“喬總督,這些官員全都過來,聖上恐怕不會都接見的……還是公事要緊,除了六司衙門的主事官員以及西山道的各州知州,其他官員還是讓他們早些回去,不要耽誤了公務。”
喬明堂輕聲道:“大夥兒都是為了能夠一睹天顏,聽候聖上的教誨。”
“聖上並不在意這些。”薛懷安壓低聲音道:“聖上本就是不想驚動地方官員,以免你們怠慢了公務,如果聖上瞧見喬總督領著這麼多官員前來,只怕……!”並沒有說下去,但是喬明堂自然知道薛懷安話中的餘韻,眼中顯出感激之色,道:“多謝部堂大人。”轉身過去,向眾官員叮囑吩咐了幾句,眾官員面面相覷,很快,便有不少官員紛紛向薛懷安這邊拱了拱手,隨即紛紛退了下去,到最後不過剩下十來人而已。
“喬總督,先進去喝杯茶,等聖上出關,再為你稟報。”薛懷安微笑道。
喬明堂深深一禮,“多謝部堂大人!”
只是要進入營地,卻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包括喬明堂在內,所有入營官員都是被近衛軍武士從上到下搜了個遍,衛天青本是佩刀在身,此刻也被取下了佩刀。
眾官員當然也知道,如今正是非常之時,皇帝陛下北巡,皇家近衛軍負責保護皇帝的安全,自然是要做到謹慎小心。
進了營地,喬明堂才知道皇帝這次北巡的規模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大,營地巡邏的竟是騎兵馬隊,連綿不絕的帳篷眾星捧月般,將皇帝的龍輦護在當中。
說是龍輦,喬明堂卻覺得這並不恰當,又或者說,皇帝北巡的龍輦,根本算不得是龍輦,而是一座別院。
雖然距離還有一段路途,可是那別院龍輦卻已經是光彩奪目,璀璨絢麗。
“那是工部挑選了兩百名能工巧匠,耗時兩個多月製作而成。”薛懷安揹負雙手,遠遠望著那璀璨奪目的龍輦:“裡面除了廳堂,還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