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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英苦笑道:“這一次朝廷的信心很堅決啊,岳丈要不還是算了吧,若是硬頂上去,怕是要出大事的。
反正家族裡在冊的地圖也很多,隱匿的田產交出去就交出去吧,就當是花錢保平安了。”
張玉柳呵呵冷笑:“你說的倒是輕鬆,家族裡那麼多人,要是少了那麼多的土地,家族還活不活了!”
徐英心中冷笑,怎麼,少了隱匿的土地家族就衰落了?
不說隱匿的土地,就光說張氏家族在冊的土地,都是個天文數字,別說隱匿的土地了,就是把在冊的土地交出一般,張氏家族照樣活得瀟灑。
無非就是貪婪罷了!
這些年京畿一有災荒,逃荒最多的就是陳留百姓,還不是因為陳留的土地基本都被張氏家族給佔了。
張氏家族為富不仁,一般到了災年,心善的地主會選擇幫著扛下一些損失,佃戶才能夠活下去,可張氏家族不僅不會幫著扛下一些損失,反而逼著佃戶賣兒鬻女,將佃租交足。
不僅如此,張氏家族還趁機逼迫那些自耕農賣地給他們,張氏家族龐大的田產,就是這麼來的。
張氏家族的惡,徐英都一一看在了眼裡。
徐英心中腹誹,但臉上卻一臉的苦笑:“岳丈大人,輿論是不起作用了,現在朝廷又搞出了一個分級制度,怕是那些泥腿子不會當出頭鳥了。
我看還是算了吧,總不能讓張氏子弟圍堵縣衙,甚至進京告狀吧?”
張玉柳眼睛一亮:“圍堵縣衙,進京告狀?”
徐英裝作嚇了一跳:“岳丈不可孟浪,這樣做雖然有效,但是終究會讓朝廷嫉恨上張氏家族的。
尤其是主持清丈田地的歐陽辯,此人可不能輕視!”
張玉柳只聽到有效兩字,他笑道:“得罪便得罪了,一個小小的六品官,還能夠滅了我張氏家族?
我張家在前朝便是這陳留大地主,誰做皇帝都是如此!
仁宗皇帝時候,他想要清丈田畝,還不是得避開陳留。
趙頊一個小皇帝,夥同一個毛都不知道長齊沒有的小娃娃,就想動我陳留張家?”
徐英裝作苦苦相勸,正話反說,是給出了很多操作細節,在此時的張玉柳耳中,只聽他願意聽的,而那些不願意聽的,就如同過耳邊風一般。
張玉柳心滿意足而去。
徐英盯著岳丈那飛揚跋扈的腳步,冷冷地笑了出來。
他的妻子張氏看到了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徐英露出殘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