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主階層,如果任由市易法公佈,到時候這些剛剛崛起的商人就得破產大部分,別說什麼資產階級了,乞丐流民倒是到處都是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陸采薇想到市易法釋出的後果,渾身都開始發抖起來,以她的見識,自然知道市易法若是釋出,對於商業來說就是天塌地陷的打擊。
歐陽辯眯起了眼睛,和陸采薇耳語了一陣,然後才道:“這些你給我記住了,我馬上進京,你在這裡等著楊總、張總他們,等他們到來,你務必和他們說清楚,然後等我訊息,若是我那邊事有不諧,便需要發動了!”
陸采薇大力點頭:“四郎,你放心!不過,你現在還在丁憂期間,就要外出麼?”
歐陽辯點點頭:“沒辦法,茲事體大,不得不破例了,市易法一出,百業凋零,大好局面一朝盡喪,離著亡國也就不遠了……這是我十幾年的心血,我不能讓他們破壞掉。”
歐陽辯這話說出來,頗有些風蕭蕭易水寒之感,不過局面的確是相當殘酷就是。
這一次,說不得師徒倆就得撕破臉皮了……
唉。
歐陽辯嘆息了一聲。
至和二年。
“叔父你好,我是父親的么兒歐陽辯。”
“原來你就是明月幾時有啊?”
這是第一次見面。
……
“叔父,今日我父親聊的事情你不太感興趣吧?”
“你看出來了?”
“叔父志不在此,我是看得出來的。”
“那你覺得我志向在哪裡?”
“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叔父想的是文正公幹過的事情吧。”
“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
這是第二次見面。
……
“……我還以為你只是個胸無大志的稚童,雖然聰明伶俐,但卻是甘於平庸的庸才……”
“……沒想到你竟然胸懷如此宏大的志向,而且這志向也著實震撼人心,你這四句擴充套件了古今士大夫的胸懷和志向……”
“我不能看著一個良才走上歪門邪路,我決定了,我要收你為徒!”
“出去,請您出去,我不想讀書,也不想科舉,您以後莫要再說什麼收徒不收徒的!”
“……收你為徒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和你父親說的,他一定會答應的,所以你也別動歪腦筋了,準備好和我好好讀書就好了。”
這是第三次見面。
三次見面之後,他便與王安石結下了師徒之名分,在那之後,王安石為了歐陽辯的科舉操心出力,歐陽辯則是推動王安石走上更高處,師徒兩個探討變法的種種事宜,一路相互扶持,又聯手推動均輸法、免役法等政策……
歐陽辯嘆息了一聲。
這便是政治。
政見不同,師徒也不免反目。
王安石自有他的堅持,但歐陽辯的目光看透千年,對的便是對的,錯的便是錯的,前面是深淵,他總不能任由王安石帶著大宋朝一頭扎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