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臉歡喜的蔡確,黃好謙立即從上首走了下來,熱情地牽住蔡確的手:“持正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持正兄有事來不了呢,還準備一會去你家裡拜訪一番。”
蔡確感激道:“幾道兄延請,確是一定要來的,哪裡需要幾道兄去寒舍,還要恭喜幾道兄金榜題名。”
黃好謙拍了拍蔡確的肩膀感慨道:“我雖然痴長了幾歲,但持正的學識比我強了太多,如果這一次持正去了,持正甚至可以進士及第歸來,持正倒是不忙著恭喜我了。”
蔡確趕緊道:“哪裡哪裡,確的學識哪裡及得上幾道兄。”
黃好謙笑道:“來來,先坐下吃飯喝酒暖暖身子,一會咱們兄弟倆再好好聊聊。”
身邊的人見黃好問對蔡確如此熱情,趕緊讓出位置讓蔡確坐好。
蔡確肚子的確是餓了,趕緊坐下,一開始還有些矜持,到得後來,也放開了跟著胡吃海塞起來,美酒更是酒來杯幹。
酒足飯飽之際,黃好謙令人延請了歌姬進來唱歌勸酒,自己則是坐到了蔡確的身邊。
“持正啊,此次能夠金榜題名,還得感謝這些年你的不吝賜教啊,若不是你,愚兄怕是沒有這個命。”黃好謙帶這些醉意。
蔡確也有三分醉意,聞言趕緊謙虛道:“幾道兄言重了,您的學識比我高多了,確哪裡敢賜教幾道兄。”
黃好謙誠懇道:“蔡兄就莫要自謙了,我黃好謙都不謙,你蔡確卻好謙。”
一個拙劣的一語相關,讓兩個昔日同窗同時大笑了起來。
蔡確放下心中的一些莫名的情緒,黃好謙也放下進士的架子,兩人就像是曾經那樣談笑風生起來。
後來蔡確喝醉了,天寒地凍自然不好再回家,好在怡紅院原本就是可供過夜的地方。
第二天,蔡確在一雙玉臂之中醒來,看著猶在睡夢中的美人,蔡確無聲的笑了笑,悄悄地起床更衣。
房間裡燒得暖烘烘的,讓人口乾舌燥,蔡確連著灌了兩杯冷茶才算是緩了過來。
他宿醉的腦袋漸漸清醒,仔細回想起昨夜黃好謙與他的談話,各種資訊逐漸被拼湊起來,蔡確的腦袋上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子。
“……貴人知悉你家與他的恩怨,願意出手襄助,他雖然已經不再位極人臣,然而若是就這麼讓他從容退下,我想令尊在天之靈也不會瞑目的吧?”
“可是,他已經退了下來,沒有必要了吧?”
“呵呵,讓他死後上個尊榮的諡號,然後給他祖上三代都追封官職?呵呵,那未免太便宜了點!”
“貴人與他究竟是何仇怨,為何非要置他……於死地?”
“這些你就不必管了,反正又不是讓你作奸犯科,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下一屆……嘿嘿!”
……
蔡確看看床榻上的半露的美人,在這裡,溫暖如春,不像他家的破房子四處漏風,這才是人該過的生活!
蔡確咬咬牙。
……
汴京城大雪封城。
趙禎也被凍得不想上朝,除非必要,他寸步不離他的暖閣。
暖閣裡通著地龍,在這裡又暖又溼潤。
趙禎身著月白色便服,帶著一頂鑲玉的帽子,雖然年紀不小,但依然面如冠玉,他隨意地側倚著,畢竟暖閣裡也沒有其他的人,只有一個鄭大用在伺候。
趙禎看著桌子上散落開的摺子,輕輕說道:“文相公他們有沒有什麼看法?”
鄭大用有些遲疑:“似乎有些異議。”
趙禎一下子坐正了起來:“哦?說來聽聽。”
“文相公認為,央行不可輕設,一來央行回侵蝕三司職能,三司下轄錢監,錢莊,銀庫,票號等職能,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