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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躲著自己?
歐陽辯忍不住有些苦笑。
“於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想明白怎麼做。”
於謀有些尷尬:“四郎知道這個意思就好,我作為下屬,原本不該多話。
只是我和陸采薇共事幾年,她的心思我是清清楚楚的,她一心一意的幫著四郎,絲毫不顧慮自己的利益……我是覺得,四郎不該辜負她。”
歐陽辯點點頭:“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吃虧的。”
於謀似乎卸下了重擔,變得輕鬆起來:“四郎是重情重義的人,自然不會讓我們這些下屬吃虧,如此,便拜託四郎了。”
歐陽辯笑罵了一聲:“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只管去吧,把我囑咐的事情做好,不然要你好看!”
於謀笑嘻嘻而去。
秋風蕭瑟,庭院中的落葉蕭瑟,歐陽辯在樹下站了一會,覺得渾身冰涼,竟是發了好長時間的呆,身體被凍透了。
身邊有腳步聲踩著落葉走來,歐陽辯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來人將一件厚披風幫他披上,嗔怪道:“這麼冷的天,怎麼就站在這裡挨凍呢,是要作詩詞呢,作詩詞也得穿多幾件啊!”
歐陽辯突然心生促狹:“是的呢,我是在作詞,你想聽聽嗎?”
歐陽辯轉過身來看著陸采薇。
陸采薇剛剛替他披衣服走得近了一些。
歐陽辯這一轉身,兩人面對面,只有一臂的距離。
陸采薇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她愕然發現,以前那個小屁孩,如今已經能夠和她齊視了。
歐陽辯已經長開了來,劍眉星目高鼻,眼睛裡面如同藏了一汪深潭,又像是藏了一片的星空,令人見而忘我。
歐陽辯也很少這麼近距離的看陸采薇。
以前那個剛剛出道稚嫩的陸采薇已然不見,面前的陸采薇妝容精緻氣質淡定,頗有後世女強人的觀感。
不過在自己的注視之下,淡定和女強人氣質快速褪去,腦袋微微低下,細嫩的臉頰和晶瑩剔透的耳垂很快就紅了起來。
歐陽辯頗為感慨。
面前的這個女子,從三年前自己將她的名字寫在詞上之後,便一直跟著自己,無怨無悔地幫著自己處理偌大的產業,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該退去的時候隱藏著自己,懂事得令人心疼。
歐陽辯心中頗有感觸,他想起了蘇軾的母親,那個偉大的母親,為了蘇家貢獻了一輩子,卻不能享受丈夫和兒子們帶來的榮耀。
面前的陸采薇和遠在四川的蘇母形象漸漸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