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辯將書信看了一遍,然後一律寫上——全力配合新上司處理諸般事宜,宜用心為上,若有意繼續走仕途,可提交申請,會盡力推薦。
回覆完之後,歐陽辯寫了一封推辭差遣的奏疏遞上去,就躲回自己的小院中去了。
歐陽辯狠狠地睡了幾天,話說這三年來,他先是籌辦央行,跑存款、跑錢莊;
後來又籌辦銀監衛,今年又深耕荊湖北路的央行服務區。
幾乎可以這麼說,這三年他馬不停蹄地東奔西走,連在家的時間都少之又少,像現在這樣能夠放鬆地睡個幾天還真的是恍如隔世的事情了。
富弼一家都回了老家了,為富弼的母親守孝去了,三年後富家小姐富蒹葭就該回來與歐陽辯結婚了。
歐陽辯對這個未婚妻還是比較上心的,經常給寄過去一些罕見的特產過去。
還有什麼諸多的華貴的絲綢、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也源源不斷的送過去,反正這些東西他現在自己都在經營。
閒了下來,歐陽辯就給自己的未婚妻寫寫信,算是培養一下感情吧。
對於富蒹葭話裡行間的相思之情,歐陽辯再次厚顏無恥的抄襲。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寫完之後,歐陽辯還頗為厚顏無恥地嘿嘿笑:“這等分量的情書,就不怕你不傾心。”
不過歐陽辯的逍遙日子註定是過不了的,在廣南東路剿匪的王韶和種誼風塵僕僕的來到了歐陽辯的小院。
歐陽辯見到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怎麼變得這麼黑,是去挖煤了嗎?”
種誼和王韶相視苦笑:“廣南東路那地方太曬了,我們才去了幾天,基本都成了黑炭了。
加上我們的軍銀監衛服都是黑色的,遠遠看來,就像是籠罩在黑暗之中,所以那邊的盜匪稱呼我們為黑無常。”
“黑無常?”歐陽辯琢磨了一下啞然失笑:“倒是十分的恰當。”
王韶點點頭,語氣沉穩,但眉宇之間卻隱約能夠見到一些焦慮:“季默,你就這麼放手了?”
歐陽辯抬頭看了看王韶道:“子純兄,非我要放手,而是陛下要我放手……嗯,這麼說不對,是韓相公要我放手。”
王韶臉色一緊:“韓相公要對央行下手。”
歐陽辯笑道:“已經下手了,銀監衛他們暫時還沒有下手,但接下來分行長、支行長這些職位,怕是要發生變動了。”
種誼急道:“那咱們銀監衛怎麼辦?”
歐陽辯也皺起了眉頭,他想了想道:“銀監衛應該不會有什麼變動,但可能要過一段苦日子了。
銀監衛的花銷頗大,比起禁軍的花銷都要高得多,韓琦的人不會給這麼多的錢去養銀監衛的。
接下來銀監衛的擴張腳步要慢下來了,而且還可能被削減。”
王韶沉默了一下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歐陽辯搖搖頭:“我大概是不太適合插手了。種兄,子純兄,你們想要出仕嗎,我可以推薦你們走仕途。”
王韶想了想道:“我想去西邊看看。”
歐陽辯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種兄呢?”
種誼臉上露出不捨、猶豫不決,到了後面一咬牙道:“我留下,我不能看著一手帶出來的隊伍就這麼散了,再苦再累再委屈,我都要保持著銀監衛的建制。”
歐陽辯點點頭道:“銀監衛都是好樣的,的確不能讓他們流血又流淚。
我讓人在農業銀行開戶,按照現在他們薪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