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女人長相溫柔,眉清目秀。烏黑長髮披在肩頭,幾縷碎發垂落耳邊,顯得自然隨性。雲梔大衣裡面穿的是淺米色的貼身內襯,衣擺束在卡其色長褲裡,提高了腰線。她的身材本就纖長苗條,這樣穿顯得比例極好。
雲梔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收拾還算得體。時間差不多了,她走到門口,換了一雙中長的黑色馬丁靴,拿起鞋櫃上面的鑰匙,出門。
雲梔到樓下的時候,雲祁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雲祁是雲梔同父異母的哥哥,大她三歲。他之前一直在國外讀書工作,這幾年他們的父親雲成身體不好,就把雲祁叫了回來,接替他掌管公司。
雲祁管理公司頗有手段,一進公司就大刀闊斧改革,開闢新的市場和產業,雲家的公司在他回國三年以後勢頭大好,市值翻了一番。
雲祁長相俊朗,五官立體,有一雙極好看的丹鳳眼,眉眼不笑時常常難以讓外人猜透心裡想法。兩個人雖然有一個爹,但長相併不相似,各自隨自己的母親更多。
當年雲成和前妻和平離婚,和雲梔的母親也是離婚兩年以後才認識,生下雲梔。所以他們兄妹倆之間沒有什麼矛盾,雲祁回國以後相處十分和諧。
今天他們要去的是城南的清鳴寺,是鄒苒吩咐他們去給雲成祈福的。
雲梔小跑過去,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進去,關上車門。
「不是說還有十分鐘的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跑什麼,就是怕你急才說的十分鐘。」雲祁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雲梔笑了笑,繫上安全帶,「出發吧,去晚了路上堵。」
「好。」
車輛出了小區,行駛進入主路。
雲祁開口問她,「最近工作室搬遷的事情順利嗎?」
「還可以,合適的選址已經找到了,合同談得七七八八,馬上要簽了。」
「嗯,有什麼事情記得找哥。」雲祁打了左轉向燈,一邊轉彎,一邊和雲梔說。
「放心吧哥,都能處理好。」雲梔瞥見雲祁車上掛的玉佛吊飾,「我以為你在國外呆久了,不愛信這些。」
雲祁順著雲梔的視線看了一眼,「朋友送的,看著好看,就掛上了。」
「那你呢,苒姨讓我們去寺廟,你信這些嗎?」
雲梔淡淡地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她抿唇思考,「但其實多數時候我算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說不信吧,又好像是信的。說信吧,她也不算是個十足誠摯的信徒。
只一句說不清楚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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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走了一段盤山公路,在停車場停好。兩個人下車,踏上一層層石階,不約而同放慢了腳步。他們跨過寺廟圓形拱門下的木門檻,進了寺廟。
清鳴寺地址偏僻,環境清幽,腳下是一塊塊方正石磚鋪平的路,青苔沿著磚沿生長,深青淺綠點點排開。寺廟最中間有一顆銀杏樹。
銀杏樹主幹粗壯,向上蔓延出無數的枝蔓,樹蔭籠蓋著一方淨土。十一月份銀杏葉最盛,一把一把黃色小扇簇擁著。不少葉子掉落,在地上一圈鋪滿了金黃。時時風起,飄落悠哉,不急不緩。
有穿著灰色羅漢裙的僧人在掃落葉,卻偏偏有意把這一圈銀杏葉留下。也正因如此,這顆年歲已久的銀杏樹,成了一方景。
鐘聲悠遠,角落祈福樹紅繩隨風飄蕩。
雲梔一進寺廟,就被這種靜謐幽靜的禪意所吸引。也是,無論是不是信者,踏進這清幽地,心境就容易變化。
兩人進了大殿。金身佛像巍峨,佛祖面目慈善。
雲梔和雲祁各自點了一炷香,在佛像面前跪拜,祈禱父親身體安康。
結束以後,雲祁見雲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