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 沈姜再也沒在她媽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
「行,正好明天週六, 我讓小吳接你。嗯, 不客氣, 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姜姜就拜託你了, 嗯, 再見。」
掛掉電話, 江薈珠還沒來得及問周鳴耀的事兒,沈姜先一步開腔:「媽,周老師說他生病了?哎呀,怪不得晚上提早回家,他怎麼不說呢,害我著急好久了。」
沈姜眼裡閃著急切,但在江薈珠看來,倒像是幸災樂禍更準確。
「你著急?著急怎麼不給他打個電話問情況?」江薈珠斜著掃視她:「什麼時候走的?」
沈姜含糊道:「就……還沒到點就走了,只說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家,我倒是想問,人家一直不接電話我也沒辦法問啊。」
說謊這種小事她已經信手拈來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自己的女兒,還不清楚是什麼德行嗎?江薈珠可不會相信。
沈姜下意識想否認,想起什麼,唇角一揚,咬著嘴唇露出一抹羞澀的笑。
「是呀,關心關心他,畢竟是我的老師嘛,這麼久了也不是沒有感情,我又不是冷血動物,對吧媽?」
親一口就請病假,按照這個進度,用不了多久他應該會知難而退了吧?
越想沈姜心裡越美,彷彿看到自由在向她招手。
江薈珠:「……」
抽什麼風。
正想問是不是沈姜把人氣跑了,便見這人嬉皮笑臉地貼上來挽住她的胳膊。
「哎媽,周老師到底怎麼了嘛,要是病得嚴重,我得去看看他呀,聽說他家裡條件不好,那也太讓人心疼了。」
江薈珠睨她,抽回手臂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人家有父母,輪不到你心疼。」
「什麼?有父母?」沈姜咋舌:「媽,虧你把人家請來教我,家庭環境都沒打聽清楚嗎?人家父母早就離婚啦,家裡只有個爸,他爸天天上班吧,哪有人照顧他啊。要不然……就讓我去吧?」
江薈珠好笑又無語,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女兒:「我說了,輪不到你。」
不願與她再多說,江薈珠扭頭就走了。
沈姜露出得逞的笑。
……
今晚風聲很大,凌冽的風颳過窗,破敗的玻璃瞬時發出悽厲而尖銳的鬼哭狼嚎聲,吵得人睡不著覺。
狹窄的木床上,少年翻來覆去幾個來回,眼前忽然出現一道雪白的亮光,隨後傳出機械女音:
【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一點三十分。】
周鳴耀起床上了個廁所,洗手的時候,冷水緩緩從指尖滑過,水流全方位包裹手掌的觸感像極了那人貼上來的酥麻癢意……他手指一顫,紅著臉關掉水龍頭。
她什麼意思?
是那個意思嗎?
聯想到她最近的惡作劇,今晚親吻他的臉,應該也只是為了將他氣走吧?
想通了以後,周鳴耀竟有些失落。
他又失眠了。
……
沈姜最近有意無意在江薈珠面前誇獎周鳴耀,表達對他的好感,頻率極高,高到有時候江薈珠會主動打斷:
「行了,嘚吧嘚不嫌煩?」
沈姜故意抱歉地笑起來,眼帶含蓄與嬌羞:「不說了不說了,我這不是心情好,控制不住嘛。」
江薈珠打量她,反覆皺眉。
「別想有的沒的,好好給我練琴,拿不出成績你是知道後果的。」
沈姜對江薈珠的威脅置若罔聞,甜甜地笑起來:「好啦,知道知道,我會好好練琴的啦,媽媽再見!好好上班去吧,拜」
臨走前江薈珠深深看了沈姜一眼。
自從上次親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