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送你香薰幹嘛啊,真煩人。」
抱怨完,沈姜拎著行李上樓洗了個熱水澡,洗完下樓跟沈國輝聊了會兒天,他得回公司工作了,大概六七點能下班。
家裡除了李阿姨就只剩她一個人,這種感覺倒是跟在榮市時一樣,孤獨是常態,她早已習以為常。
房間裡還是她走時的模樣,被李阿姨打掃地乾淨整潔。
嗅著檸檬味的香水,沈姜心煩意亂。
越無聊越容易亂想,她開始收拾行李轉移注意力,把衣服分門別類塞進衣櫃,裡面還放著她寒假留在這裡的衣服。
房間的佈置跟榮市的房間幾乎無差別,柔軟的飄窗上平整擺滿了一排毛茸茸的玩偶,望著滿屋子的老物件,沈姜思緒漸緩。
沒什麼事做,她開啟燈想翻書複習,又想起自己來宜城是散心的,沒必要一來就把自己搞累。
遂拿出手機刷了會兒,心底愈加空虛。
她乾脆開啟筆盒想畫點東西,一隻發黃的舊創口貼跳了出來。
是之前被周鳴耀戴裂了的創口貼。
「這玩意兒怎麼在我筆袋裡?」
創口貼蜷縮成了一團,沈姜把它拉開,傳來股淡淡的藥味和奇怪的香皂味,腦海中頓時浮現它主人的臉。
——真是魔怔了。
她把創口貼扔到垃圾桶,拿起筆心無旁騖畫畫,頭彎下來的時候,鬢邊長發從她圓潤的肩膀滾下來,一縷鑽進鎖骨裡。
她安靜的時候,眉眼也一併沉靜了下來,乖得不像話。
李姨端著果盤來到房間門口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晚上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買菜。」
「隨便,你做的菜我都愛吃。」沈姜頭也沒抬,兀自認真繪畫。
李姨放下果盤,憐愛地撫摸少女的發頂,笑了一下,出去的時候幫她把房間門帶上。
沈姜一畫就是一整個下午,陳柏焰說她的畫很黑暗,因為她心裡陰暗,可她這次畫的是可愛的兒童插畫風。
畫紙上有兩個小人,男孩眼戴一條黑色絲巾,手握木棍走路,木棍把手的地方有一隻毛茸茸的套子,中間畫著個綠色小熊。
男孩身後跟了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女孩竊笑著把小石子放在男孩腳邊,男孩看不見,成功踩中,跌落在她懷裡。
兩人一同栽倒在翠綠的草地,女孩偷吻男孩的額頭,俏皮調笑道:「小瞎子,走路看著點呀,下次可沒那麼幸運遇到我了。」
男孩愣愣地躺在草坪上,許久後,他摸著胸口的位置,一顆紅心跳了出來。
畫面以漫畫的形式畫了四副圖,畫風輕快簡潔,色彩明亮艷麗。
陳柏焰說她心理黑暗應該去看心理醫生,沈姜覺得自己沒病。
看,她不照樣能畫明媚的東西嗎?
……
周鳴耀被沈姜甩了,這是金菲菲幾個觀察了大半個月得出的結論。
且金菲菲還有一個在榮市一中上學的小學弟,他向他們班的同學打聽過,說是沈姜請了一個學期的假,現在已經不在榮市了,至於後面還會不會回來,就無從得知。
方超得意地笑起來,面頰上有一條三個月前留下的疤痕,隨著他猙獰扯笑愈發可怖:「我早說他們會分手,遲早的事兒罷了。」
「就是圖他長得好看,耍個朋友玩玩咯,我也一開始就猜到了。」
「反正玩一玩,膩了就踹掉唄,那瞎子又不能去糾纏。」
「路都找不到,怎麼去糾纏?」
「哈哈哈——」
沈姜的離開坐實了她與周鳴耀分手的事實,幾個月來,大夥兒終於覺得揚眉吐氣了,好像周鳴耀被沈姜踹了就代表他的悲慘日子到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