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季瞻於對之前交上來的不滿意,後來楚音回國後,他心裡就總是若有似無的惦記著那事兒,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潛意識裡就已經有了想把這份工作留給楚音的打算。
他之前並沒有想過要怎麼跟楚音談,這次倒是順水推舟的推了出去。
楚音心想的是:還有這種好事!
他最近刷《九重緋色》的影片上頭,確實在製作相關歌曲,他想要把自己想像中的那個仙俠世界融入到音樂裡。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不過季瞻於不是很討厭自己嗎?會有人給自己討厭的人雪中送炭嗎?
可能季瞻於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雪中』吧?他只是單純想欣賞一下曾經的對手,現在不得不在他手底下打工的快感?覺得這樣能折辱到對方?
楚音在心裡暗自搖頭,可惜了,季瞻於一定想不到,自己能屈能伸!
兩人敲定了合作關係,愉快的吃完了午飯,臨別之際,季瞻於還囑咐他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記得要去醫院輸葡萄糖。
楚音敷衍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根本不打算去……他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根本沒什麼問題,就是一些嬌貴毛病而已。
回去後,楚音先是給小莊打了個電話,把他覺得不太用得上的衣服賣了些,然後準備繼續寫歌。
之前是用顧亭硯客房的電腦加上自己的鋼琴寫的,電腦上已經有了一段deo,但更多的靈感和一些標註他卻習慣寫在紙上。
他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卻沒有找到自己慣用的那疊稿紙。
楚音坐在電腦前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把稿紙夾在鋼琴裡忘記帶走了……
要回去拿嗎?
楚音想到顧亭硯和寧寄語這兩個人,心裡有些膈應。
算了,左右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了,到時候顧亭硯會把東西寄到他的新住址的,也免得自己再去寧寄語面前晃一遭了。
不管怎麼說,他留在顧亭硯家的東西,也還是他的,他們之間還有經濟合同為羈絆,顧亭硯應該做不出把他鋼琴扔掉的的行為。
而楚音的媽媽從小就教育他要懂禮貌,不能亂翻別人的東西……但很明顯,不是每個人都有媽媽。
顧亭硯回到楚音住過的這間別墅,心裡也不知道是種什麼滋味兒。
從進了一趟醫院之後,到現今這段時間,他經常回這處房產,其實以前他不怎麼回來這裡的,也就是楚音入住了半個月,改變了他的習慣。
他躺在沙發上想,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
這樣告訴自己時,他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是某天不經意間推開盥洗室門時,看到的那道身影。
顧亭硯搖了搖頭,心裡又開始覺得煩躁……他本來就是個同性戀,會對同性的身體太過在意,也沒什麼毛病吧?
根本沒法忘記,也不是他的問題吧?
顧亭硯自我安慰一番,感覺心裡沒有那麼焦灼了,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顧亭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
因為設定了特別鈴聲,顧亭硯看了沒看,直接接了電話。
「亭硯哥哥,快幫我開門,我看見你家燈亮著呢!」電話那頭,寧寄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甜膩。
顧亭硯莫名的有些不高興。
這所房間裡,到處都有楚音的影子,明明可以保留下來成為他腦海里一段美好的記憶,寧寄語卻偏偏要摻和進來,把記憶都攪渾。
不過顧亭硯此時也還未意識到他的心態,他只是單純的不太希望寧寄語來這裡。
喝醉那天讓寧寄語導航到這裡,都已經讓他覺得後悔了。
但顧亭硯還是給寧寄語開了門,只是一次的不滿而已,抵不上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