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再過多言語,各自在各自的泳道上做好賽前準備。
沒有裁判,發令槍是手機設定的鬧鈴。
手機鬧鈴一響。
時舒有意落後他一瞬動作。
她時刻注意著他的動靜,她聽到他在發令槍響起的那一刻,按時起跳,他這次沒有搶跳。
按照入水的聲音,她不用看,也知道,他入水的姿勢標準又漂亮。
時舒稍懸的心情,發條自主地擰松,好像這一段時間在他重新獲得游泳技能這件事情上,所做的努力都重新有了意義。
尤其是今晚。
是很有意義,很有價值的行為,不是麼?
……
隨後,另一道纖細許多的身影也落入水中。
徐欥聽見動靜,她纖瘦,落水的動作和幅度都比他輕巧很多。
這是徐欥第一次能夠如此清晰地判斷她入水的聲音,這讓他再次感覺到了內心的平靜。
不是比賽,不是較量。
而是,隊友,是並肩作戰。
徐欥整個身體沒入水中的時候,腦袋依舊是走神了一瞬,但這次,包裹和充斥他腦海的,不再是那些圍繞著他攻擊的,嘈雜的爭論聲,刺耳的討伐聲。
也不再是,蛇群纏繞四肢。
而是……
今晚,他隔著顯示屏,在顯示屏裡看到的場面。
小青蛇纏繞著的,不是他的手腕和腳腕,咬的也不是他的手指。
而是陳卓白的。
以及——
時舒那句:「這才叫扯平。」
「我來這兒,只是想替我們家ππ,向各位討個公道。」
「雖然遲了點,但我這人不喜歡吃虧。」
我們家。
ππ。
儘管知道這是她在外人面前維護他的一種稱呼,但……徐欥還是忍不住,心臟顫動了一下,像小時候試卷分數比別人高,老師在全班面前念出他名字時的那種小小的喜悅。
這種快樂,小時候能讓他開心一整天。
而如今念出他名字的人,是時舒,評卷人變成了她,那種快樂和喜悅好像於不經意間,悄然翻了無數個倍數。
時舒有意留意他那邊的動靜,她有意等著他,她感覺到旁邊的泳道,他稍稍落後的速度很快提上來,四肢的肌肉撥動水流的阻力,他撥開水浪,將水線甩得越來越遠。
腦袋潛入水裡,腦袋仰出水面。
手臂觸到池壁,一個靈活而從容的翻身動作,他又朝著相反的方向沉穩地游去。
手臂擺動的速度加快,整體的速度加快。
他很快超過她。
遊第二個來回了。
他的體力很好。
是天賦。
荒廢了這麼多年的游泳技能,於他而言,好像重新撿起來也不是很難,重新拾起了游泳這項技能以後,他的速度和技術退化都不是很多。
有一點那位叫做林沐嚴的奧運冠軍說得沒錯。
如果他當初沒有離開那個賽道,沒有放棄體育之路,他今天在這個行業,一定是有著不凡的成就,而他不過才邁入他的二十三歲不久。
他原本該是那個領域裡,一股很強的力量。
來勢洶洶。
讓競爭對手感覺到害怕,去為國爭光。
爭奪世界冠軍。
所以,怎麼才能扯平呢?
是扯不平的。
大概是意識到他已經遙遙領先了她,時舒注意到他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開始等她。
他沒有那種重新獲得了某項技能之後的欣喜若狂,得意忘形。
他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