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的情況就……
正如時總所說的那幾個字。
不僅僅是她挺尷尬的。
他也覺得挺尷尬的。
終究還是他做得不夠好。
沒有達到時總對他的期望值。
明明可以準備著的,哪怕用不上。
見徐欥抿著唇,好像在思量懊惱什麼,時舒先化解了兩人之間的這種尷尬:「你別在電梯裡站著了,進來吧。」
她提議他叫個蛋糕外賣,簡單地過一下生日,意思到了就行。
畢竟,到了這種氣氛上,她也說不出,她其實沒有過生日的習慣,都是因為他,而做的一種讓步和妥協。
因為他那無辜乖巧又濕潤的眼神。
她無法將他的禮尚往來拒之門外。
他沒有什麼錯,沒理由要承受她承受的重量。
況且,年會都已經重新舉辦過數年,外公將重新啟動的每年年會定在她生日這一天,阿公的用意很明顯,他也是希望,透過這種方式告訴她,總有一天,她是要往前看的。
那就往前看吧,看一看前方的鮮花和色彩。
從這一年,她邁入她的三十歲開始。
徐欥不想敷衍。
也不想隨便。
可以簡單,但不能敷衍和隨便。
「沒有提前預定,很難選到心儀的蛋糕。」徐欥說:「我能不能給您現做?」
「你需要多久?」
「外賣送達的時間,我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完成。」徐欥:「還可以幫您打掃一遍衛生。」
「拖地啊?」時舒因他最後這一句心情鬆弛不少,她極短促地笑一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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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徐欥第二次踏入她的私人領域了。
徐欥這次要輕車熟路得多。
時舒看著他站在黑灰色的島臺前,動作嫻熟地打發蛋白,他脫掉了西裝,白襯衫外面繫著圍裙,掛脖式的,身高腿長,年輕養眼,還是有那種「宜室宜家」的人夫感。
時舒看了他一會兒,沒打擾屬於他的廚房時光。
因為來了電話,她也沒想著擾斷此刻安靜舒適的柔軟畫面,她於是去了書房裡接電話。
電話是外公打來的,問她,她明明比他更早離開酒店,怎麼還沒到家?
她告訴外公,她今晚住在南郊。
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擔憂和關心。
「你心情還不好嗎?」
「還行。」時舒:「我過生日。」
「啊?」時文奎有些不可思議:「你有很多年沒過過生日了。」
自從她爸媽走了以後,她就沒再過過生日了。
「嗯,這不也是您希望看到的嗎?」
「我是這樣希望沒錯。」時文奎:「但你跟誰過啊?」
「徐助理。」
「啊,小徐助理。他有心了。」時文奎鬆了口氣:「既然你跟小徐助理待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我讓高博鎖門了啊。」
「嗯,您早點休息。」時舒:「明天見。」
等時舒掛完電話出來,發現徐助理不見了。
島臺上面抹得乾乾淨淨,剩餘材料又全部收起來。
就像根本沒有使用過一樣,給人一種恍惚的感覺。
如若不是嵌入式烤箱發出低低的運作聲,烤箱裡面的昏黃燈光透出烤箱外層玻璃的話,時舒當真要以為這一切都是她幻象出來的溫馨了。
浴室裡有一些輕微的動靜。
時舒順著動靜走過去,看見徐助理剛好關掉水流,他在做蛋糕的過程裡,規劃好他自己的步驟和節奏,他也能騰出時間來,為她準備好泡澡的條件,像上次一樣充實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