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漾踏出辦公室門檻就換了副面孔,登時喜上眉梢,又瞥到程燃滿臉幽怨,他得意地哼了一聲,扭頭大搖大擺地走了。
他經過樓梯口碰到了紀聽和陶子奕。
「不是讓你們先回去嗎?」
陶子奕起身,一把拉住他胳膊:「漾漾,沒事吧,導員怎麼說?」
「屁事沒有,還逼著炸薯條當面把錢還給我了,待會我就轉給你。」
陶子奕很感動,一下子將他抱緊:「嗚嗚,我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
宋漾被勒得有些窒息,伸手就要推他:「以後我翹導論課的時候幫我簽到。」
「好。」
「請我吃好吃的。」
「沒問題,嗚嗚……」
「哭什麼啊。」宋漾安撫他的後腦勺,「行了行了,沒事了,先罰你三個月不準談戀愛,給我報個班好好學甄別渣男的技巧。」
陶子奕咕噥著說好,宋漾挼了挼他一頭粉毛,抬眼撞上了紀聽的視線。
「被揍臉了?」紀聽說。
宋漾一愣:「啊?」
「右臉。」紀聽掃了眼他微微紅腫的臉頰,又賤兮兮補充了一句,「腫得像豬一樣。」
宋漾把陶子奕放開,這才感覺到自己臉蛋在發熱,像被火灼一般傳來輕微痛感。
他昂起下巴:「是是,哥們像豬,你特麼就是個美麗無瑕的白天鵝,滿意了吧?」
炸藥包難得沒有生氣,或許是逼王今晚幫了他,他打算暫時和逼王化敵為友。
陶子奕捧著他的臉瞧了瞧:「老天爺,趕緊去醫務室拿個冰袋敷一下。」
宋漾點點頭,又看向紀聽:「學長沒受傷吧?」
「沒有。」
「那炸薯條練過,你能和他打個平手也是挺牛的。」
宋漾頓了一秒,這樣聽上去自己像是要比逼王遜色一籌,便硬要找補回來:「他突然衝過來揍我,我沒反應過來才掛彩的。」
紀聽無奈:「知道了。」
去醫務室拿了冰袋,宋漾要出校,紀聽回宿舍,陶子奕的宿舍不順路便和他們分道揚鑣了。
鬧完了今晚這齣,早已過零點,道路上空無一人,風拂過夾道的梧桐葉輕響,昏黃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縮短又拉長。
宋漾拿冰袋往自己臉上一按,又跟個車軲轆似的上下滾,毫不憐惜,細皮嫩肉被搓得更紅了。
「你好像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精神。」
紀聽清澈的嗓音打破安靜,宋漾轉動眼珠看向他,不明所以:「我?」
「風風火火的,想幹什麼就幹,做事也不考慮後果。」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宋漾一身缺點,改不了。」
宋漾倒是顯得理直氣壯,想也沒想繼續說:「陶子奕癲是癲了點兒,但他是我在南州的第一個朋友,我現在租的房子還是他幫我找的呢,我這人就是這樣,誰對我好我也對他好,但誰要罵我一句我非得還他兩句。」
「恐怕不止兩句。」
宋漾癟嘴,摸不清他這是好話還是歹話,過了片刻又說:「就當我愛管閒事,你好像也挺愛管閒事的,也不怕自己遭連累啊。」
「總不能看著你捱揍,好歹是我部門的人。」
「學長夠仗義。」
「不叫逼王了?」
宋漾神經倏而繃緊,頓時噎了一下。
紀聽見他斂著下巴,心虛的小眼神亂瞟,故意又逗他:「還偷偷跟我取了什麼外號?」
「額,那個……」宋漾大腦飛速運轉,胡言亂語狡辯道,「逼王是很牛逼的意思,我誇你呢,這個稱呼不常叫,私下叫的最多的是天潢貴胄九五之尊的學生會皇帝陛下,以表我對你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