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紀聽要幫忙,結果這逼王竟然埋頭撕起了自己畫板上的膠帶,宋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哥,老子都命懸一線了,你還顧著你的畫,等你畫完我骨灰都特麼被揚了!」
紀聽緩慢撕完一條,不想撕太快扯壞畫紙,又見宋漾敏捷地躥了過來。
不行,這畫叫他看見了那還得了!
眼看宋漾湊近,在他視線快要移到畫板上的一瞬間,紀聽唰的一下起身,給宋漾側臉來了一巴掌,強迫他轉過頭去。
「嗷嗚!」宋漾叫了一聲,踉蹌幾步站穩,莫名其妙被揍,他捂著臉滿眼震驚,「不是,你幹嘛?」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紀聽說完,又用身子把畫板擋住,緊急在周圍尋找可以遮蓋的東西。
宋漾不明所以,狠狠瞅了他一眼,沒時間和他掰扯,像個火箭一樣往窗簾處衝去。
他躲到窗簾後面,發現自己腳漏出去了一截,又掀開窗簾探頭:「學長,躲這不行啊,指定露餡兒!」
他看到紀聽從椅子上拽了件外套,慌慌忙忙不知在幹什麼,根本顧不上自己,宋漾拉開窗簾走了出去:「學長,你快幫我想個地……嗷嗚!」
話說了半截,紀聽突然回頭,像是鞭子抽陀螺似的把宋漾的臉抽了回去。
紀聽趁此機會迅速將外套蓋到了畫板上,把那副水彩遮了個嚴嚴實實。
宋漾轉了一圈,堪堪站定後,氣得快要蹦噠起來:「不幫就不幫,揍我幹嘛,兩次了!我的腦袋是皮球嗎,你拍來拍去很好玩是不是?」
「對不起,伸手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了,沒弄疼你吧?」
這時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宋漾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他趕緊拽住紀聽的胳膊:「學長,聽哥,皇上,我知道你我之間有些過節,你對我有怨言是正常的,但是現在人命攸關,不是你撒氣的時候,你幫我這次,以後我在會裡為你做牛做馬……」
紀聽:「坐我腿上。」
宋漾氣得舞著拳頭想錘他:「我說做牛做馬,不是坐你腿上!」
紀聽在畫板前的凳子上坐下,抬眸冷靜地開口:「我說現在,坐我腿上。」
宋漾愣了好幾秒,才緩緩憋出一個字:「……啊?」
「關門幹什麼!」一個混混樣的黃毛把畫室的門踢開,朝內怒吼一聲,緊接著小弟們俯首給老大讓道,那個寸頭紋身男慢悠悠走上前來。
他環視著畫室,最後眯眼,目光落在畫板後重疊的身影上。
紀聽攬在宋漾腰上的手收緊了一些,微微側過臉,貼近宋漾耳邊低聲開口:「別抖。」
宋漾戴著衛衣的帽子,側坐在紀聽大腿上,像只大型犬似的伏在紀聽肩頭,下巴擱到人家頸窩,用氣聲咬牙切齒說:「抖不是哥們害怕,是因為這個姿勢太特麼奇怪了。」
距離太親密,濕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身上的體溫徐徐傳遞下來,好像連彼此的心跳都能同頻。
紀聽沒說話,抬眼和寸頭男對上視線。
他伸手,隔著衣服覆上宋漾的後頸,暗自加大力道,眸色漸深,眼神如同護崽的狼一樣帶上幾分兇戾:「談戀愛不能關門麼。」
「誰談戀愛跟你一樣扼人頸動脈?」宋漾想就著這個姿勢給他脖子咬上一口,又小聲呵斥,「你想捏死我啊,給我輕點。」
紀聽手上放鬆了,怕他整個人滑下去,環著他的腰把他抱緊了一點。
「喲,對不住。」寸頭男打量了一下宋漾的背影,緩緩道,「孤男寡女,挺有情調嘛,打擾了嗷。」
他們幾個退出了畫室,把門拉了過來。
「可以了,放開我。」宋漾聽到他們走遠了,掙扎著想要起身,身子猛地後仰,不料撞到了身後的畫板,畫板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