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衛竹兮看向車窗外的動作突然一頓,斂著的眼眸顫了顫。
他從衣兜裡翻出一張卡,指節摩挲著硬質的邊角,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往後看,恰好看到他的眼神,一時只覺得這年輕人手裡拿著的似乎不是什麼銀行卡,而是什麼充滿危險和束縛的邪物。
司機搖了搖頭,心想,現在年輕人這麼視金錢如糞土嗎?
不過看著似乎也不全是,難道是欠了許多錢?
衛竹兮沒注意到司機的注視,到了老城區,他下車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沒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個地方。
老城區這片商業街設施非常陳舊,路邊有一些商鋪已經關門了,不怎麼繁華,衛竹兮找到一個類似投資機構的地方,進去時,前臺正縮在椅子上刷影片,外放的聲音很大。
這家機構很破敗的樣子,看起來實在不是一個正經從事基金投資的公司,但衛竹兮知道這裡經常利用法律漏洞掙錢,是警察也不會多管的地方。
衛志當年就在這裡被打斷了胳膊。
他的指節敲了敲前臺面前的櫃檯:「我找你們老闆。」
前臺穿著隨意,露出的手臂上紋身猙獰,是個鬍子拉碴,看著很不好惹的大漢。對方眯著眼打量他:「你找我們老闆做什麼?想借貸?」
衛竹兮輕笑一聲,推出了那張卡:「不,還債。」
y大週六的選修課下課後,衛竹兮和馮遠道別,再次準時出了學校。
巷子裡只停了一輛車,在樹下的陰影裡,他朝著熟悉的車子走去。
白織羽坐在車裡,看著從遠處走來的男生,對方還是穿著白襯衫,單肩背著書包,身形俊逸,半舊的球鞋洗得很乾淨。
他沒有調查過衛竹兮,但也知道他或許家庭不怎麼樣,甚至可能稱得上糟糕,不然那樣驕傲、青松一樣挺拔的人,也不會同意他提出的包養。
想到這裡,白織羽頓了頓,還是有些迷惑,他想起了那天清晨,兩人第一次相遇。
一夜放縱,他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時,衛竹兮正裸著上半身坐在床邊,他看著對方寬闊優美背脊上的痕跡有些回不過神來。
手機鈴聲因為無人接聽沉寂了下去,似乎已經響過幾次,衛竹兮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動作。
看他醒了,對方的眼神依然平靜:「昨天晚上的事是意外,我希望能好聚好散。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有問題的話可以聯絡我,當然,最好不要聯絡。」
對方冷漠得可以,從床邊的襯衫衣兜裡找到了一張名片,放在他枕邊後,就穿上了那件衣服。
白織羽終於回過神,他從床上坐起身,感受到什麼,突然冷笑出聲:「你上的我?」
衛竹兮正在扣紐扣的手一頓,側頭看他。
白織羽閉了閉眼:「你以為這件事就能這麼善罷甘休嗎?」
白織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他的腦海一片暈眩,昨夜的記憶猶如浪潮,一陣一陣襲來,心臟猶如被無形的手捏住,他只剩下一個想法,不能讓這人離開。
如果今天他離開,他們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衛竹兮表情沒什麼變化:「你想怎樣?」
酒店的房間有準備的香菸,白織羽起身,沒在意自己此時渾身赤·裸,拿出一根煙點了,坐在床邊看他,看他的穿著、看他手心的薄繭,後又想起衛竹兮找的那樣多的兼職。
「你很缺錢吧?」
衛竹兮垂眸和他對視,白織羽指腹摩挲著打火機:「我不喜歡屈居人下,不過昨晚是意外,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很大方,以後跟著我,下次換我在上,好處少不了你的。」
他扯起唇角,吸了一口煙:「而且,你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