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酉終於想起了什麼似的,頓了頓,目光暗沉,看尚勒的眼神彷彿是某種野獸在逡巡獵物。
半晌,他收回視線,伸手接過那藥,下床去了洗手間,走路時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什麼。
耳邊傳來關門聲後,尚勒鬆了口氣。
醫生交代之後,尚勒並沒給世酉上藥。雖然他們可能已經發生過關係,但世酉最是倨傲,這對他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同為直男,尚勒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
尚勒不想再傷害對方,無論是精神還是□□。
洗手間裡,世酉看著身上和昨天穿著截然不同的灰色運動褲,想到什麼,抿了抿唇。
世酉昨天會如此失控,並不單單是因為尚勒,而是他竟然情動了。
他因為對方的吻和撫摸而渾身發顫,那種失控的感覺猶如蝕骨之蛆,讓他看到尚勒就無法平靜,想讓引起這一切的人消失在世界上。
沒怎麼認真地上了藥,起身的瞬間,世酉腦袋一暈。
砰——
洗手間傳來一聲悶響,尚勒皺眉起身:「世酉?」
等了幾秒都沒有聲音。
他眉眼浮上戾氣,站在洗手間門前一腳踹了上去,門被撞開,他看到了蜷縮在浴缸裡的人,對方額頭上冷汗涔涔。
剛把人橫抱起來打算去找醫生,尚勒就被拽住了手腕,世酉聲音更啞了:「我沒事。」
尚勒看到他按著太陽穴,額頭青筋微突,讓那張稱得上漂亮的俊臉有些猙獰。
「你……頭痛嗎?」他遲疑著問。
尚勒面板上有種陽光曬在草木上的暖洋洋的味道,混合著隱約的霸道男性氣息和衣服上清新的皂角味,聞起來很舒服。
世酉緩了一會兒,感覺好受很多,不過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斂著眼睫:「……放我下來吧。」
尚勒看著他漆黑的發頂,緩緩鬆了手,直到人站直了,才看到他衣不蔽體的下·半身。上衣衣擺遮住了部分視野,露出一片腿部肌膚。
他愣了一下,想到什麼,驀地轉移視線。
世酉整理好衣服,看著他躲閃的眼睛,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怎麼,心虛了?」
剛剛那一眼,情況實在稱不上好。白皙緊緻的膚肉上紅痕一片,有些地方甚至變得青紫。足以看出施加之人力道之大。
尚勒沒回答,神情似乎有些對自己的難以置信,他語氣軟了點:「我再買點化瘀的藥。」
世酉避開剛才的意外不談,尚勒也沒再追問,他的燒已經完全退了,身體沒其他大礙,直接辦理了出院手續。
剛從大門外出去,尚勒就看到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賓利,看起來有點眼熟。
果不其然,世酉戴著口罩走了過去,司機下車為他開啟車門。直到上了車,司機發動車子,看著世酉喜怒難辨的眼睛,有些緊張地問道:「世少,您去哪裡?」
世酉望著車窗外,看到尚勒轉身打了車,消失在了車流中。
司機透過後視鏡偷偷看他,猜測他在看剛剛那位男生,片刻後,低沉清冷的聲音傳來:「去y大附近的公寓。」
週末很快結束,週一整個上午,尚勒都在訓練中度過。
籃球隊有專門的室內訓練場地,尚勒和其他隊員做完基礎的鍛鍊後,李教練吹哨喊了停。
李教練年輕時也是一名優秀的籃球運動員,一度代表國家比賽,現在年紀大了,退居二線,在大學裡培養著下一代籃球之子。
看人都集合齊後,他通知道:「今天室內籃球場的地板翻新,場地暫時不能用,接下來的訓練賽在室外進行,大家有個準備。」
尚勒撩起衣擺,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怎麼突然要翻新地板?」隨著動作,露出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