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其雷攪了攪咖啡:「先說個題外話,和你們兩有關,但是我不太確定,就是之前bbs上那個經常爆你們料的『誰爭誰假』,我偶然發現可能和高克還有賈燕婉有關,那天下課,我從後門折回教室,無意中看到他們開著的電腦頁面停在bbs上,而那頁面的註冊名字似乎是『誰爭誰假』,但是因為很快走過去,我並不是看的很真切。」
殷其雷的話戛然而止,打工的師妹送來了兩杯咖啡,以接近逃難的速度放完就走。
「誰爭誰假」在上學期爆料校長特別獎以後就銷聲匿跡,沒有任何帖子的更新。可正是由於這些一篇篇帶有引導性的帖子,將身邊許多事情帶來了徹底的改變,她在這之後當然可以銷聲匿跡,「功成身退」了。如果賈燕婉和高克是「誰爭誰假」,也不難理解,畢竟許穆馳之前曾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們下不了臺面。
心裡明明百轉千回,可現在又能如何?明明一切發生的事情都不會回歸昨日,「誰爭誰假」不過是面鏡子,輕輕投影,便讓他們都看清了自己。
許穆馳喝了口帶著熱氣的低因拿鐵,似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過尹碩聽一樣,輕聲帶著些感嘆:「是誰,都不那麼重要了。」
殷其雷看了眼尹碩,尹碩默不作聲地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聲線低沉而冷冽,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片刻:「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嗎?」
殷其雷眸中換上一片憂慮:「我想我已經弄清楚子仲為什麼要和我分手了。」
許穆馳正在喝咖啡的手一抖,灑了些咖啡出來,她慌忙拿桌上的紙巾去擦拭,手指不受控制地搓在一處,又拿起杯子。
殷其雷臉上神色莫名變換:「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是這種反應?子仲都告訴你了,是不是?」
許穆馳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和鎮靜:「你弄清楚了什麼?」
她不打算直接回答他的話。
「我偶然發現我爸從金翼那裡知道子仲家裡丟過一個弟弟,幫她找弟弟,應該就是用這件事威脅她和我分手。」
許穆馳不自然地喝著咖啡,聽到這裡,忍不住嗆到,止不住地咳嗽,尹碩本能地想去拍她的背,可到了半空的手又落了下來,轉而拿了些紙巾遞給她。
殷其雷的眸色越發凝重:「看來你是知道了。我就知道子仲一定有苦衷,她傻啊,為什麼不和我攤牌,難道我不能理解她的苦衷嗎?」
許穆馳無奈地嘆口氣:「所以你現在知道了,能接受和她分手嗎?」
殷其雷越發不能理解:「子仲根本是受制於人,我又怎麼能和她分手。」
「那麼你打算怎麼樣?是不顧一切和你爸大鬧一場,上次是讓她每次在你爸面前上課都如坐針氈,這次是斷絕她對這件事的念想嗎?」
殷其雷的眼裡染上了滄桑:「她是怪我無能為力對吧?我難道連隱忍都不懂得嗎?我只要知道了她的心意,我可以等,等到我爸找到她弟弟的那一天」
許穆馳沒等他說完,打斷到:「找到她弟弟的那一天,你和他之間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嗎?人總是有許多無可奈何的,比如她的家庭和你的家庭?」
這些如堅冰般的話語瞬間刺穿殷其雷的神經。他想想也知道江子仲的家裡必然也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幫忙找到弟弟的,所以殷文恭提出的條件江家也沒有理由拒絕吧。
他木然坐在椅子上,家庭,還是家庭,他們何其相似,都受困於家庭之中。
許穆馳其實話裡有話。
她料想殷其雷知道的一定一知半解,他言語裡甚至沒有提及最關鍵問題,那就是江子仲在這件事情上背負的沉重,他應該不知道是江子仲弄丟了弟弟,所以不瞭解江子仲這些年的家庭環境,也沒聽江子仲親